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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题:[转载]那天她敲了我宿舍的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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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睡床上吧。”贾怡说。
“那你呢?”我问,“你睡哪?”
“干脆睡一起吧。”她笑吟吟地说。
“这个……”我顿时傻了,“好像有点……”
“傻瓜,骗你的,才没那么美呢。”贾怡笑道,“你先睡吧,我今晚坐在床边看碟。”
我松了一口气,哈哈,这个故事进展还算比较正常。
“看碟?看什么碟?”我问道,“猫和老鼠?”
“看KB片,《鬼水凶灵》。”她笑道,“晚上关了灯看很有气氛的。”
“天啊,从卡通一下跳到KB片,这跨越也太极端了吧?”我叫道,“我在这里睡,然后你在放KB片,你让我怎么个睡法?”
“这才能磨练你的胆量啊。”她笑道,“如果你能听着那些鬼叫声睡着的话,那你以后碰到什么事都不会再害怕了。”
“不成,这种想法太BT了。”我摇摇头说,“黑暗中听着鬼哭狼嚎,然后一抬眼,见你坐在旁边,穿套白色的睡衣,披头散发的,比贞子还贞子,你让我怎么睡?噩梦都发不起来啊。”
“那么你起来陪我一起看好了。”她笑道。
“可以,但你先把头发扎起来。”我说,“不然我真的会有恐惧的联想。”
“笨蛋,我的头发湿的,怎么扎?”她瞪着说,“其实我比你还害怕,我怕你这胆小鬼等会看到KB的镜头吓得抱住我,那怎么办?”
“要不别看了吧,”我笑道,“这是最简单的办法。这样一来你也不用扎头发了,我也不会抱住你了。”
“那可不行,我非要在今晚看完它。”贾怡说。
“你先说说看剧情是什么?”我问道。
贾怡念道:“影片讲述一位离异的少妇和她上幼儿园的女儿搬到一套公寓住,那套公寓在四楼,五楼本无人住,但屋顶的天花板却不时有‘鬼水’渗下……”
“好像也不是很可怕。”我说。
“那就行了,我们关灯看。”她把碟放进DVD机里,随手把灯关了。
四周陷入了一片漆黑……
我“哇”的一声叫了起来。
“怎么了,吓了我一跳。”贾怡嚷道,“这还没开演呢,瞧你就吓成这熊样。”
“小姐,你坐到我的手指了。”我苦笑道。

片子开始播放之后,才感觉这种东洋人的KB片还真不是盖的。
虽然并没有什么刻意吓人的动作或对白,可是看看那阴暗的楼层,寂静的走廊,诡异的房间,天花板上的黄色的水滴,这种场景就足以让观众心跳加速了。
特别是在黑暗之中……
我强装镇定,笑道:“又是个长发的女鬼。”
“怎么样?有点KB的吧?”贾怡问道。
“没有,不好看。”我打了个哈欠说,“我很困,先躺下了。”
“随你便好了,一点品味都没有。”贾怡说道。
“晕,看这个也叫有品味?”我苦笑道。
虽然睡下了,可听着那些诡异的声音,如果还能睡得着的话那可真是神了。
天啊,这个夜晚,难道就要一直听着这些鬼东西,颤抖着等天亮的到来?

那部戏还在继续演,我侧身躺着,脑子却有些昏昏沉沉了。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突然觉得脸上湿湿的,有点痒,似乎不时有水滴从上面淌下。
我不由得大惧,模模糊糊地想到刚才看的鬼片,难道……
一睁眼,贾怡却没有坐在旁边。
“怎么了?”我坐起来问道。
眼前突然出现一张脸,只有一大团黑黑的头发,看不到五官——
我不由得哇哇大叫起来。
“哈哈,上当了。”那女鬼笑了起来,把头发向两旁一拨,又是贾怡那副笑嘻嘻的面孔。
“晕,你搞什么名堂啊。”我松了口气,苦笑道。
“没什么,看完那部戏,突然想模仿一下场景罢了。”她打开了灯,嘻嘻地笑道。
“那……那些水滴是怎么回事?”我问道。
“哈哈,刚才我把这东西拿到了你头顶上。”她举起一条未拧干的湿毛巾说。
“天啊,真是有创意,佩服。”我苦笑道。

“对了,几点了?”我问道。
“两点多了,快三点。”她看了看手机说。
我才省起手机没店,也没有给宿舍里消息,不知道大虾他们会不会以为我出了什么事。
“你店里有我那款手机的充电器吗?”我问道。
“没有,不过有个万能的充电器。”她说。
“借我充一下。”我说,“我怕宿舍里刚才急着找我。”
“你等一下。”她转身出了去。
冲了一点电后,我就迫不及待地开了机。不料信号刚联上,短信铃声就响个不停。
“晕,你九点多时给我发了很多短信吗?”我问道。
“我才没这么无聊呢,”贾怡说,“我只打了两次电话,见你关机就挂了。”
“那会是谁呢?排骨他们应该不会这么婆婆妈妈吧?”我奇怪地说。
“你打开看一下不就知道咯,搞不好是梅雅又有急事找你呢。”贾怡说。
我一听,心跳顿时快了起来。
应该……不是吧?

打开头条短信一看,却是个陌生的号码。
“左老师,你好,我是安妮……”
“安妮!”我失声叫道。
“安妮?”贾怡疑惑地说:“安妮是谁?”
“就是上次和你提到的我去做家教那家人的保姆。”
“天啊,保姆都来找你发短信了?”贾怡忍不住笑道。
“她找我应该是有事吧……”我说。
果然下面写道:
“婆婆今晚病情加剧,刚刚紧急送来医院抢救了。那两个小子不懂事,整个家就靠我在支撑……”
“我想找你帮忙,可是你的手机关了,也是,这么晚了,你应该也睡了吧……”
我的脸色越来越苍白……
晕啊——
今晚这颗手机电池真是罪孽深重啊!

“怎么了?”贾怡问道,“她说什么了?”
“这条短信是两个小时前发来的,她说蓝家那位婆婆入院抢救了。”
“什么?”贾怡吃惊道,“那现在怎么样了?”
“我再看看,等等。”我说,“晕,后面的十条短信全是她发来的。”
“她说什么了?”
我念道:“我现在一个人坐在医院急救室的门口……我很担心,很害怕,不知道婆婆会不会有什么事……我多希望你能在旁边帮我一把……但是,这是不可能了,这么晚,你肯定睡着了,而且你明早还要上课……”
“那个婆婆现在还安全吗?”贾怡急切地问道。
“等等,我看看。”
我继续往下翻,“后面几页都说她在门口很慌,天啊,简直语无伦次了。”
“你快点打个电话问问她!”贾怡催促道。
“我知道,就打,别激动。”我说。
“你快点问啦……”贾怡拽着我的手,拼命地催道,“急死人了……”

“喂,我是安妮。”
电话拨过去好一会才接通,那头传来了安妮的声音。
“安妮,黄婆婆现在情况怎么样了?”我忙问道。
“刚刚做完手术,医生说已经脱离险境了,现在还处于昏迷状态。”
“已经脱险了。”我对贾怡说。
“呼,吓死我也。”贾怡松了一口气,说:“你问她在哪家医院?”
“安妮,请问是在哪家医院呢?”我转道。
“省人民医院。”安妮道,“我十一点多时吓得要命,打电话给你你又关机了,只得……发了几条短信,希望你天亮后能看到,没想到你这么快打过来了。”
“对,我刚刚半夜醒过来了,”我说,“刚才手机没电,所以关了……”
“在省人民医院。”我对贾怡说。
贾怡点了点头。
“左老师,你在和谁说话呢?”安妮在电话那头奇怪地问道。
“没什么,旁边有个朋友。”我说,“你注意休息吧,既然婆婆已经脱离险境,你也别累坏了。”
“放心吧,我没事。”安妮笑道,“我从小是做惯粗活的,身子好得很呢。”
“那我这两天有空去医院探望一下婆婆。”我说。
“你能来当然最好啦”,安妮说,“可是,从大学城出来这里麻烦着呢……”
“没事的,我没课时一定过去看看。”我说。

“什么时候过去医院?”挂上电话以后,贾怡问我。
“星期六吧,到时找时间去。”我说。
“要不我们现在去吧。”贾怡笑道。
“你开玩笑,半夜三更的,上哪找公车出市区?”我说。
“你如果答应现在去,我就有办法。”她说。
“好,那我们现在去。”我笑着说,“那你有什么办法?”
“确定了?不许反悔哦。”
“确定了,我不会反悔的。”我笑道:“那你有什么办法?难道走路去?”
贾怡说:“你等着。”
她拿起手机,朝房间外面走去。
我暗暗奇怪,不知她在玩什么把戏。
当然我更奇怪的是,怎么贾怡听到这位黄婆婆入院抢救后反应竟是如此激动?
从她的反应来看,她们不仅认识,而且之间似乎有很深的关系。
难道……贾怡和那位婆婆是亲戚?
应该不会那么巧合吧?

正在纳闷的时候,贾怡走进来说:“你再躺一会吧,半个多小时后就会有车来接我们。”
“什么?”我吓了一跳,“有车来接我们?”

“你说真的吗?”我问贾怡。
“当然是真的,本小姐什么时候骗过你?”贾怡笑道。
“你从哪里调来的车?”我问道。
“那是我妈的车,这段时间我妈出国了,所以辆车闲着,我刚打电话叫司机开进来了。”
“晕,你大半夜的打电话去吧人家吵醒。”我笑道。
“那没办法,我急于去医院嘛。”她说。
“对了,你认识这位黄婆婆吗?”我问道。
她点了点头,道:“其实我一直想告诉你的,可是这几天这么多事,我都忘了说。其实,不光是这位婆婆,蓝家的兄弟我也认识。”
“啊?”我吃了一惊,“你都认识他们?”
“对”,她说:“蓝家和我家一向是有生意往来的,所以相互之间比较熟悉。不过他们兄弟俩我好像有几年没见到了。”
“他们现在读初二了,都很高,快一米八了。”我说。
“他们小学时成绩就很差的,因为不肯学”,贾怡说,“不过说句公道话,他们两个都很聪明。”
我点了点头,说:“对啊,每次只要他们能静得下心来,都能学得很快的。”
“那是你凑巧在游戏方面赢了他们,让他们对你心服口服,才肯静下心来跟你学。”贾怡笑道。
“这叫狗屎运啊”,我笑道,“那黄婆婆呢?她是蓝家的管家啊,但看起来你和她的关系并不一般。”
“事实上,”贾怡说,“五年之前,她还是我们贾家的管家。”
“啊?是你们家的管家?”我顿时傻了。
“嗯,这位婆婆在我们家做了很久的管家了,听妈妈说从我还没出生时她就来了。”贾怡说,“从小就是她带着我长大的。”
“那……后来她怎么到蓝家去了?”我问道。
“唉,这事说起来都是我的错。”贾怡说,“读高中那会,我和段碧在拍拖,这事是瞒着家里的。可是有一天不小心被我爸爸发觉了。”
“啊?那你爸爸是不是很生气?”
“对啊,他当时在家里拍桌子骂我,什么话都骂出来了。家里没有人敢站出来说一句话,只有黄婆婆走上前劝父亲说我还小,不用这么大动肝火的,还指出父亲平日忙于生意,对我这个女儿疏于管教,所以其实父亲也有错。我爸爸听了觉得很没面子,当时没说什么,可不久就借口说婆婆年纪大了,付了一笔退休金,请她从管家的位置上退下来。后来妈妈说婆婆年轻时成了寡妇,这才来我们家的,她也没有儿女,让她走的话老人家无处可去,就介绍他去蓝家做了管家。”
“原来如此”,我叹道:“没想到你们之间还有这么深的渊源。”
“其实这位婆婆待我真的很不错的,我从小没有爷爷奶奶,她几乎就是扮演了一个奶奶的角色。她被辞退之后,我哭了很久。”
说到这里的时候,贾怡的眼圈微微红了。


相信自己的没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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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个多小时后,一辆黑色的轿车停到了店门口。
那辆车看起来很名贵的,可惜俺所知有限,加上在夜间,判断不出是啥牌子。
我跟着贾怡钻进了车,坐到后排座位上。
司机是一个中年男子,他看见我和贾怡一块上车,微微有些吃惊,但没有问什么,只是淡淡一笑。
“麻烦你了,龙叔”,贾怡笑着说,“这么晚还叫你出来,不好意思。”
“小姐,不用客气,那是应该的。”司机答道:“你放心好了,这事贾总不知道。”
“那就好,”贾怡笑道,“我怕我爸爸知道又要怪我胡闹了。”

汽车向省人民医院的方向驶去。
“困死了”,贾怡打了个哈欠跟我说,“我睡一会,到的时候叫我。”
我点了点头,她靠在椅背上闭上了眼睛。
周围静静的,没有人说话,耳边传来了贾怡纤密的呼吸声,显然她已经睡着了。
从昨晚开始,她几乎就没有合过眼。
可是,这么多折腾得她一夜没睡的事,却没有一件是她自己的。
我怜惜地望着她熟睡的面庞,忽然感到自己很幸运。
不知道自己前辈子究竟积了什么德,今生居然可以如此亲近地倾听一个如此美丽的呼吸?
我会不会爱上贾怡呢……
又回到那个荒谬的假设,没有那起敲门事件的话……

“喂,醒醒啊。”蒙眬中听到有人在拍我的肩膀,睁开眼一看,贾怡已经醒了。
“到了?”我问道。
“到了,快下车!”她叫道,“你真够可以的,本来还让你叫醒我呢,到头来还得我拍你起来。”
“晕,太困了。”我笑笑道。
“小姐,你们上去吧,我在这儿等。”司机说。
“好的,龙叔,我们尽快回来。”

我和贾怡下了车,走进了医院。
“那个司机姓龙?”我问道。
“嗯,他从十来年前就在为我家开车了。”贾怡说。
“刚才他似乎对我们有所误会,那眼神怪怪的。”我笑道。
“深宵男女一同从房里出来,谁看到都很容易误会啦。”贾怡说,“不过我可不管。”
“可他居然没有问什么,这倒也出乎我意料。”我笑道。
“你如果给人家当了十年司机,你就会分清什么该问,什么不该问了。”贾怡淡淡地说。

急救室就在一楼,我们在走廊上远远就看到了坐在凳子上的安妮。
“安妮。”我喊道。

安妮听到声音,抬起头向这边望过来。
“左老师,是你啊”,她惊喜地喊道:“你怎么……”
“哈哈,居然真有人喊你作老师。”贾怡对我笑道,“瞧你这模样,还真做老师了,那算是误人子弟了。”
“你别打击我教书育人的积极性。”我瞪了她一眼说。
“你们怎么过来的?”安妮问道,“这会有公车坐吗?”
“安妮,这是贾怡。”我说,“我们是坐她家的车过来的。”
“你好,你叫安妮吧?”贾怡握住她的手说:“左守初有提起过你。”
安妮点了点头,很疑惑地望着我们。
晕——
看她那眼神,似乎也对我们有所误会了。

“婆婆怎么样了?“贾怡问道。
“一个来小时前刚做完手术,主要是血压太高,心血管出了问题,现在已经没有危险了。”
“我能进去看看她吗?”贾怡问。
“还没行,医生还没有通知说允许进去,”安妮摇摇头说。
“天啊,这可急死我了。”贾怡跺着脚说。
“贾小姐,谢谢你了。”安妮笑着说,“你是个好心人。”
“应该的,我从小就是黄婆婆带着长大的。”贾怡说。
“什么?”安妮吃了一惊,“你就是她老人家提到过的那位贾家的大小姐?”
贾怡笑着点了点头,正想说什么的时候,一个医生忽然走过来跟安妮说:“现在你可以进去看一下病人了,但是不能太久,也不能喧哗。”
“我们进去吧。”安妮说,“贾小姐,婆婆见到你一定很开心,她时常跟我讲起你的。”
“唉,我欠她老人家太多了。”贾怡叹道。
“不会的,她老人家时常说你自小很尊敬她。”安妮笑道。
贾怡摇了摇头,凄然一笑。

黄婆婆躺在病床上,形容比起我第一次去做家教时瘦了许多,可以想象这些天病痛对她折磨。
“婆婆,你看谁来了?”安妮走到她身旁,轻声说。
婆婆艰难地转过头,看到了站在床边的贾怡,苍白的脸上露出惊喜的神色。
“婆婆,是我啊。”贾怡轻轻地握住她的手说。
黄婆婆微微一笑,想要开口说什么,却又讲不出来,过了好一会才吐出三个字:
“小……怡……子……”
晕——
小姨子?
我听了直想笑,可这当口不是笑的时候,我还是忍住了。
“婆婆,跟你说了多少年了,不要喊我小怡子。”贾怡笑嗔道。

“什么?”排骨叫道:“你的意思是整晚你们除了看碟就是去医院,没有发生什么事?”
“晕,去医院看抢救的病人还不算事啊。”我苦笑道。
“我的意思是没有发生那个事?”排骨说。
“没有发生是很正常的”,大虾说,“人家感情都没有完全培养起来,如果发生了反而很荒谬。”
“不和你们说了,我睡觉。”我边说边爬上了床。
“最后问多你一个问题。”排骨说。
“什么?”
“老羊叫你邀请人家来当教练,你和她说了没有?”
“糟了,”我猛地省起,“我都忘了。”
“天啊,你居然忘了?”排骨说,“人家老羊很重视这事的,昨晚还特意过来找我们讨论。”
“这也怪不成左手,”大虾说,“一整晚发生那么多事,这件事哪有可能老惦着?”
“惨了,老羊失望之下肯定要吼了。”排骨说。
“晕,他吼什么?他又不能下场训练。”我说。
“人家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哪。”排骨笑道。
“其实就算说了,贾怡也很可能来不了。”我说,“她现在还在那家医院里陪着那婆婆,刚才那辆车只送了我一个人回来。”
“真是个令人起敬的女孩。”大虾赞道。
“说起来,这个小姑娘真的各方面都很不错”,排骨说,“可你竟然不想和她一起,我真想打你两巴掌让你醒醒神了。”
我转头过去装睡,没有搭理他这话。
“哼哼,无话可说了。”排骨笑道。
“算了,人家现在也很矛盾的,毕竟这段时间喜欢的是梅雅嘛,你不要再给他添压力了。”大虾说,“一切随缘。”

如此一来,白天的课就算全部报销了,我一直昏睡到下午快两点才起来。
从枕头边抄起手机,打过去给贾怡。
“你有睡觉吗?”我问道。
“上午趴在台上睡了三个钟头。”她答道。
“才睡三个钟?”我叫道,“你可别累垮自己的身体。”
“没事的,小时候我生病时,婆婆也是这样守在我床边的,”她说,“我上午把安妮逼回去睡觉了,那小姑娘才真的是累坏了。蓝家已经排多了个人手过来照顾婆婆了。”
“那你回店里安心睡觉吧”,我说,“我现在很反而担心你睡不够。”
“好,就冲你这句话,现在我就准备回去。”她笑道。
“不敢,太赏脸了。”我笑道。

果然四点多走到手机店的时候,贾怡已经回来了。
“我准备去睡了。”她说,“你一会是不是要上梅雅的课?”
“对啊,六点钟要上。”我说。
“那你顺便把这把伞还给她吧。”她说道。

傍晚又是梅雅的课,照旧在七楼上,照样是教室门没开的时候外面就已经人山人海。
“喂,左手粗!”
我一回头,原来是体院的胖子在喊我,后面是他那一群死party。
“你小子疯了?”他笑道,“今天一整天大太阳的,你拿着把花色的女人伞做什么?”
“嘘——”我在他耳边低声说,“这是梅雅的伞,我拿来还给她的。”
“什么?”胖子拽着我的衣领哇哇大叫起来,“你怎么拿着她的雨伞?说清楚!到底怎么回事?”
他这么一吼,众人的目光又被吸引过来。
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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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乱讲,”我赶紧对胖子说:“伞是你师姐借的,她托我拿来还给梅雅。”
“对了,我正想问呢,这两天怎么不见我师姐?”胖子问。
“贾怡这两天有事,所以没有过来叫我训练。”我答道。
“哼哼,你可不许跟她找借口偷懒”,胖子说,“我可还想继续虐待你的。”
“行行行,我会转达你这句话,请她尽快安排训练的。”我苦笑道。

梅雅今天这节课居然安排看电影,有关美国南北战争的《葛底斯堡战役》。
一整节课都看着刀光剑影,听着炮火轰鸣,众人不由得血脉贲张。

“想来想去不知道讲什么好,还是决定放电影了。”梅雅笑道。
她这句话是对我说的,下课以后,我等众人散去,才在走廊拐角处把雨伞还给她。
“其实大学的课堂,放放电影是家常便饭了。”我说,“我们有些课程平均两节课放一次电影。”
“我打算对自己要求高一点,”她笑道,“每四节课放一次,放些美国的历史片,只是不知道大家喜欢什么电影。”
“一般来说,电影中多多少少插段爱情,然后女主角很漂亮,这样大家就很容易陶醉了。”我笑道。
“就想看美女,那也太肤浅了吧?”她笑道,“而且什么样才算漂亮,这个大家的标准又不一样,比如你……。”
“就我而言,我特别喜欢长发飘飘的,笑起来甜甜的女性。”我说。
“不得了啊”,她大笑道,“那不就是我这种吗?”
“老师,所以……”我一时语塞,竟不知道如何讲下去了。
“我说笑的”,梅雅说,“其实小贾也是属于这种类型的。”
“所以嘛,在我眼中,你们都是大美女。”我笑道。
“那么,哪个才是更美一点呢?”她笑道。
“你。”我冲口而出。
“哈哈,好假!只怕到小贾面前你也是说个‘你’字吧?”她笑道。
“在她面前我会说‘你——不是’。”我说。
“那她还不揍扁你。对了,提起小贾,你昨晚有送她回去吧?”她忽然问。
“嗯,我把她送回店里了。”
我没敢把两个人又跑去打球,然后我还在贾怡店里过夜的事说出来。
“其实,小贾对你挺不错的。”梅雅说,“你应该理解我昨晚念的那两句词的意思。”
“不如怜取眼前人。”我念道。
“你懂了?”她问。

“懂了,但我没法照这个意思办。”我说。
“为什么?你不喜欢小贾?”梅雅问道,“我觉得她是个很好的女孩子啊。”。
我摇了摇头,“老师,有些事情我是难以讲清楚的,因为……反正我就做不到。”
我不知道说什么,抬起眼深深地望着她。
我爱的人是你啊……我在心中呐喊道。
“我想,我能理解你了,我也不再劝你去……”梅雅叹道,“可是,你要想清楚,不要蠡凇!?br /> “我不会后悔的,”我说:“这事我已经做决定了。”
“那就抬起头来面对吧”,梅雅笑道,“既然已经选择放弃这一段感情了,就不要再让它磕绊住,老实说,这段时间我觉得你有时处事有些迟疑不决,大概是受这事影响了。”
“老师,你说得对。”我笑道,“要说我在这事上一点犹豫都没有,那是假的。”
“那么,现在呢?既然已经做了决定,就不要再去想它了,把自己的其它事情处理好吧。”她说。
“我知道了。”
“可是,你还是要待小贾好点,尽管你无法去爱她,至少你要多去关怀她。”
我点了点头,“这个我会尽力去做。”
“那我们谈谈文学社的事吧,你现在可是个社长了,打算怎么去搞好这个社?”梅雅说。
“我想下个星期递交一份干部名单到学院,人选我还在考虑中。另外,学社的招新也要在这两个星期完成。”我说。
“你选人招新可要公正点哦。”梅雅笑道,“别想我读本科那会的学生会,干部去招新还搞什么‘三招三不招’。”
“‘三招三不招’?怎么讲?”我好奇地问道。
“熟人必招、美女必招、体型彪悍者必招。猪扒不招、打扮老土的不招、板着脸一副正经相的不招。”
“其他的也罢,还可以理解,但为什么体型彪悍者必招?”我笑道。
“怕人家秋后算账呗,呵呵,这当然是学生会里的玩笑话。”梅雅笑道。
“老师,你以前在学生会里呆过?”我问。
“当然,我每次参加招新面试都被录取呢”,她笑道,“尽管面试时没有碰见熟人,我的体型也不彪悍。”
“呵呵,真了不起。”我笑道。
晕——美女就是美女啊。
“老师,我之前还没有在学生会呆过,你还要多提点一下我。”走到楼下时我说。
“那没什么,你放手去做,有什么事随时可以找我。”她说。

回到宿舍时,排骨说:“老羊从傍晚已经来找了你两三次了。”
“不是吧?就为了训练的事?”我问。
排骨正想说的时候,门口突然有人吼道:“左手粗回来没有?”
“唉,你自己和他说吧。”排骨说。
我打开门,见老羊靠在门边,一副惶急的神色。
“晕,找个人不用像找仇敌那样狂吼吧?”我说道。

“训练的事安排得怎么样了?”老羊进门后问道。
“还没问,明早问。”我打个哈欠说。
“今晚问不行吗?”
“贾怡现在在睡觉。”我说。
老羊吃了一惊,问道:“她怎么了?才八点多就睡了?病了么?”
“人家这两天有事,睡眠不足,所以傍晚去睡了。”我说。
“你是说她住在学校后面的手机店里?”老羊说。
“嗯,你想去找她?”我笑嘻嘻地说。
“找你个头啊”,老羊吼道,“你明早赶紧和她联系,看看明天下午安排训练行不行?”
“如果她安排训练,你是不是也下场?”我问老羊。
“我也想下场啊,可是你看我这腿……”老羊苦笑道。
“那你就好好休养吧。”我说,“训练的事你就别操心了。”
“那可不行!”老羊瞪着我说,“我虽然不能上场,可我是篮球队队长,又是班长,球队的事我还是要参与的。”
“好了,我明早保证问就是了,你放心吧。”我说。
“你明天说话的口气要客气点,请人家务必来指导一下。”老羊临走前还反复叮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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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了,我会的了。”我苦笑道。

“老羊真的对贾怡动情了。”排骨笑道。
“嗯,我从没有见他那么急切地催过人家。”大虾说。
“可贾怡是我们初哥的人啊。”排骨说。
“别开玩笑了,她怎么是我的人了?”我说,“你这谣言在宿舍里说说就好,被老羊知道我就惨了。”
“那是谣言吗?”排骨说,“你都在人家店里过了夜了,谁知道……”
他还想继续说下去,见我脸色一沉,赶紧住嘴。
“本班两个命苦的人”大虾评论道,“暗恋梅雅的秦荣,喜欢贾怡的老羊。”
“最命苦的还是和这两个都纠缠不清的左手。”排骨说。
“谁说纠缠不清了?”我瞪眼道,“我已经拿定了主意,我爱的人是梅雅。”
“真的吗?”排骨叫道,“那贾怡……”
“经过这么多事,你还是没喜欢上贾怡。”大虾叹道。
“嗯,毕竟敲门那个场景给我的印象太深刻了”,我说道,“从那一刻起我心头就挥不去梅雅的身影。”
“爱情,就是这么偶然和感性的东西。”大虾叹道,“如果那天梅雅没有走错楼层的话……”

第二天,在睡梦中被清亮的手机铃声吵醒。
“醒了?”电话那头传来了贾怡的声音。
“刚醒,有事吗?”我问道。
“你现在过来我这里一下,有些好东西让你尝尝。”她说。
“什么来的?”
“你过来就知道了,快点。”
“好吧,一会就来。”我说。
挂了电话一看,晕,才七点半。


“昨晚睡了个饱,今早六点起来了,一直忍到七点半才给你打电话。”
到手机店的时候,贾怡笑着说。
“晕,刚才我还在发美梦呢。”我道。
“算了吧,你这人能发什么美梦?”贾怡笑道,“又梦见梅雅了?”
“我也不记得梦见谁了。”我笑道,“反正记得很美就是了,不料竟被你吵醒。”
“说起来,我记得有部电视剧说过,清晨醒来时你第一个想到的那个人就是你所爱的。”贾怡说,“那每天清晨,你第一个想到了谁?”
“我总是第一个想到了我自己,因为泡尿憋得很急。”我笑道。
“呸,说话一点情趣都没有。”贾怡嗔道。
“想要情趣的话去街角那家百货店好了。”我笑道。
“是啊,你老惦记着那里面那个MM。”贾怡笑道。
“好了,先别说这个,你一大早催我过来尝什么?”我问道。
“哎呀,差点忘了正经事了。”贾怡说,“你跟我进来,请你喝点东西。”
“什么来的啊?”我边走边问。
“你坐在凳子上,闭上眼睛,不许看。”贾怡说。
“晕,还这么神秘啊。”
“你坐着别乱动,我拿过来喂你。”她命令道。
“天啊,不会是毒药吧……”我故作惊惶地说。
“毒你个头!”她拍了一下我的头说,“真是好心没好报!这可是我忙了半天搞出来的。”
“到底什么来的?”
“张开嘴巴,”她叫道,“叫声‘啊’。”
“晕,居然还模拟起护士小姐了……”
突然间一匙水送了进嘴里,感觉似乎是香茶,却有着浓郁的苦涩味。
“猜猜看,是什么来的?”她问。
“好像是清凉茶?”我说道。
“唉,真是失败。”贾怡哀叹一声,“好了,你可以睁开眼睛了。”
“等一下!”我叫道,“细细感觉一下,似乎有点像梅雅的茉莉茶?”
“真的吗?”她问道。
“嗯,”我睁开眼说,“不过感觉味道浓了一点。”
“还是梅雅泡的好喝点,是吗?”她问道。
“茉莉茶的确是淡一点好,有股清香。”我说,“不过你泡得也有自己的特色。”
“我就是想学一下,看一下能否泡得像梅雅那样,看起来还是不成。”她摇摇头笑道。
“其实你这样泡出来的茶挺好的,不用说非得跟梅雅一样。”我说。
“你是喜欢梅雅泡的那种风格的,是吗?”她问道。
“那只能说先入为主了。”我叹道,“不过你的茉莉茶也挺好喝的,我这是真话。”
说到这里,我忽然明白了一件事:为什么我一直喜欢梅雅,而不是贾怡?‘先入为主’这四个字可以很好地概括了全部原因了。
就像今天喝茉莉茶这件事,虽然贾怡也泡得很好喝,可是,我还是偏爱梅雅泡的,不管贾怡泡得有多像,我心中最美味的,还是原先在梅雅宿舍喝过的那两杯。

“你怎么了?在那里发什么愣?”贾怡问道。
“没什么,我突然想起一件事。”我说,“老羊想请你下午去指导我们班篮球队的训练,不知道你有没空?”
“老羊?老羊是谁?”她有些奇怪地说。
“老羊是我们班班长。”
“公羊?母羊?”她笑道。
“我认为是母的,可他坚持自己是公的。”我笑道。
“他为什么要请我去?”
我可不能直接说老羊喜欢上你了,只能答道:“他们那天在场边看了我们训练,觉得你还蛮专业的。”
“啊,我想起了”,贾怡说,“是不是那天场边不远处的凳子上坐的那个大个子?我见他和你那两个舍友在一起看。”
“晕,原来他们确实去了,”我笑道,“怎么全世界只有我一个没看到他们?”
“你那天都被我师弟挤得头昏脑转了,哪有空留意场边一带的事?”贾怡笑道。
“对了,就是他要求你去指导我们班训练的。”我说。
“你们定个时间,中午时打个电话告诉我吧。”贾怡说。

“真的吗?Great!”当我回宿舍把这个消息告诉老羊的时候,他忍不住兴奋地喊道。
“你激动个啥?”我说,“动机很可疑啊。”
“可疑个头!”老羊吼道,“我激动是因为我们队有专业人员指导的话,取得好成绩就有希望了。”
“你不受伤的话更有希望。”我说。
“天啊,你不要再提我的伤心事了。”老羊哭丧着脸说。
“这事最大的受害者是我。”我说道:“搞不好我还要在自己喜欢的人面前丢脸呢。”
“啊?你喜欢谁?贾怡吗?”老羊瞪着我问道。
那眼神就像看到有敌人要来争抢猎物时猛然警觉起来的野兽。
“不是,这个你管不着。”我说。
“我也没兴趣管,”老羊说,“就安排在下午两点开始吧,所有队员提前五分钟到篮球场上列队等候。”
“晕,你以为是军训啊,有人鸟你才怪。”
“你懂个啥?”老羊吼道,“一支球队没有铁的纪律,怎么能打得赢球?”

在老羊的威逼胁迫下,我们篮球队七个人一点五十五分就到了篮球场。
本班男生少,只有八个,因此每逢篮球赛都是全民皆兵,包括秦荣这种比较矮小的个子,也要上场打打后卫。
“全体听令,列队站成一排!”老羊吼道。
我们摇头晃脑地排到了一起。
“好了,就这样站着,站直了,等教练的到来。”老羊说。
老羊自己也瘸着腿转过身去站着,一副标准的军人架势。
“晕,人家肯定以为我们有病。”我低声说,“大烈日下跑来篮球场这样虐待自己。”
“真是面上无光,被人看到了,以后还怎么在学校里泡妞?”旁边的秦荣埋怨道。
“左手粗,这都怪你,跟着我们练一下就好,非要叫贾怡来训练你。”另一侧的排骨说。
“你这哪门子话?”我说,“我和贾怡秘密训练,你们拖老羊来篮球场看个啥?”
“行行行,大家都有错。”排骨说:“天啊,我好像看到吴紫梦正朝前面经过,可别看到我们这副傻样。”
“对了,你们发展得怎样?”我问道。
“不够你和贾怡顺利,但也还可以。”排骨说。
“瞎扯啥?我和贾怡发展什么?”我说。
“说错了,比起你和梅雅的发展要顺利些,但也好不到哪去?”
“咦?我好像听到排骨提到梅雅?”秦荣低声问道。
“你听错了,他说他奶奶没牙了。”我丢了个眼神给排骨。

“唉呀,站了这么久,都过两点了,怎么还不来?”排骨忍不住喊道。
“来了,前面走过来那个就是。”大虾说。
我一看,果然贾怡穿着身运动服出现在不远处的校道上。
“美女啊——”小荣叫道。
“闭嘴!都给我站直了!”老羊回头吼道。

“咦,怎么都排得这么齐了?欢迎我吗?”贾怡一见到我们的队列,忍不住微笑。
“鼓掌!”老羊吼道。
后面七双手乱七八糟地拍了起来,只怕响声还盖不过前面那双。
“好,这样才有个球队的样子嘛”,贾怡笑道。
“教练,我是队长,请多指导,我们队全听你的。”老羊说。
“哟,你可别这么说,我的压力会很大的。”贾怡笑着说。
“那我们开始练吧,下午我们想请你给我们练一下战术。”老羊说。
“那在练习之前先绕场跑两圈做热身吧。”贾怡说。
“是,大家准备开始跑!”老羊说。
众人互相望了几眼,都很纳闷。
“等等,其他人跑两圈,左守初跑三圈。”贾怡叫道。
“好!”其他队员都欢呼起来。
人性就是这么丑陋,一看到有人比自己惨就很容易满足起来。
“晕,不用这么特别对待吧。”我说。
“让你跑你就跑,少废话!”老羊说。
“教练,我有疑问。”我举手说。
“什么?”贾怡问道。
“队长是不是应该带队一起跑呢?”我笑着说。

“队长不是脚伤了吗?”贾怡疑惑地说,“你让人家怎么跑?”
“那看他自己了。”我笑道。
“没事,如果要跑的话,跑一下是可以的。”老羊竟然同意了。
“老羊,我开玩笑的,你可别胡乱逞强。”我说。
“谁逞强了?”老羊吼道,“我跑给你看!”
他真的瘸着腿往前跑,不料走没两步,脚微微一扭,整个人差点站不住。
贾怡正在旁边,伸手搀住了他。
老羊疼得满头大汗,双颊通红。
“就你这么多嘴!”贾怡冲我嗔道。
我才后悔玩笑开大了,赶紧说声对不住,跑上前帮忙扶着老羊。
“把他扶到场边的凳子上歇息吧。”贾怡说。
老羊望了望她,眉宇间隐隐有一丝欢喜。

我们几个绕篮球场开始跑了起来,其他人跑了两圈就停了,我单独继续跑第三圈。
“老羊,刚才真对不住。”经过他身边时,我带着歉仄说。
“没事,你是开玩笑而已,是我自己乱来了,你好好练,明天好好打,别让贾怡失望。”
“是!”我答道。

“喂,你在干嘛呢?”快跑完的时候突然听到后面有人喊我。
回头一看,忍不住一阵激动——
居然是梅雅。
“我刚从图书馆出来。”她笑道,“你怎么在这里跑步?”
“我们队训练啊。”我指了指篮球场说。
“哇,你们还专门练战术啊,为了对付我们班?”她笑道,“咦,小贾在那里做什么?”
“她原来是学篮球的,所以成我们队的教练。”我苦笑道。
“呵呵,难怪你被单独罚来跑圈。”梅雅笑道。
“唉,其实练不练还不是一个样,这么大太阳跑来这里找晒。”我叹道。
“那可不能这样讲,”梅雅笑道,“训练一下肯定有效果的,这样一来我们班就有麻烦了。”
“呵呵,你也太看高贾怡了。”我笑道,“一个下午的训练她还是做不出什么文章的。”
“这可不一定,到时看看吧,明天我们班也要练呢。”她笑着说,“你快点去吧,小贾看见你停下来和我说话,肯定要罚你的。”
“是,那我走了。”我说。

回到球场上的时候,贾怡正在指挥队员跑位。
“我跑完回来了。”我说。
“去跑多两圈。”贾怡头也不回,冷冷地说。

“为什么?”我说,“你要罚我也得有个理由吧。”
众人都停下了练习,往这边望过来。
“你们第一轮的对手是谁?”贾怡问道。
“历史一班。”我答道。
“历史一班的班主任是谁?”
“我知道,是梅雅啊。”秦荣抢先答道。
“我们正在备战和他们班的比赛,兄弟们都在刻苦训练,可你却在跑圈时中途停下来和对手的班主任搭讪,大家说,该不该罚?”
“该,该,该!”
众人又一阵欢呼,其中秦荣和排骨喊得最大声。
“那我跑吧。”我无奈地说。
贾怡勉强笑了笑,没有说什么。
我转身继续跑。

一整个下午,我们都在演练战术,贾怡对我的要求犹为苛刻,动不动就点名批评。
等到训练完已经五点了。
“辛苦你了。”老羊对贾怡说。
“没什么,我讲得也不多,大家到时上了场发挥出水平,这才是最紧要的。”
“要不今晚和我们一起吃饭吧,就算是表达我们的一点谢意。”老羊说。
贾怡摇了摇头,说:“不了,我今晚很累,想早点回去休息。”
“那……只好下次了。”老羊略带失望地说。

“那个老羊,见到贾怡就像掉了魂似的!”
回到宿舍时,大虾忍不住笑道。
“贾怡不是喜欢初哥吗?”排骨说。
“唉,这事老羊比较痛苦了。”大虾叹道。

晚饭后,我越想越不过意,去了后街一趟。
“下午你生我的气了?”我问贾怡。
“没有,我对你要求严格一点,那也是为了你好。”贾怡说。


相信自己的没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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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没有生气就好,”我笑道,“我还怕你生我气呢。”
“无聊,我平白无故生你什么气?”贾怡说。
“走吧,我请你吃雪糕去。”我说。
“不去了,今晚很累,不想动。”她说。
“那我去买来给你吃。”我说。
“那还差不多。”贾怡一听乐了。

我跑去超市买了两支雪糕回来,一去一回,满头大汗的。
“天啊,都快融化了呢。”贾怡心疼地说。
“没办法,路途这么远。”我笑道。
“说真的,下午你的表现还可以。”贾怡说。
“晕,你罚了N次,老羊吼了N次,我哪敢表现差啊。”我苦笑道。
“那个老羊平日也是这么个大嗓门的吗?”贾怡问道。
“嗯,他的说话声隔几间宿舍都听得到。”我说。
“他这人的性格倒和我们体院那些学生有点像。”
“嗯,都是很憨直的那种。”
“对了,我问你”,贾怡说:“你有没感觉到他对我有点特别?”
“嗯,看得出他很喜欢你。”我笑道。
“唉,我倒烦恼了”,贾怡叹道,“这个老实人,我不知道怎么打发好。”
“你对老羊感觉怎么样?”我问道。
“你有没听到我刚说的话?”贾怡瞪眼道:“我说正在想怎么找个合适的方式打发他。”
“其实老羊挺不错的。”我笑嘻嘻地说。
“你不用劝我了,再说一句你从此不必入此门。”贾怡很坚决地说。
“我开玩笑的”,我说,“其实有人喜欢你,你应该高兴才对。”
“可我高兴不起来啊”,贾怡叹道,“这个人与我预想的不合。”
我也叹了一口气,这时我也想不到什么话来劝慰她,只能陪她干干地坐着。

这段时间因为黄婆婆住院的事,家教也暂停两次,今晚和下星期一都临时取消了。
星期天我陪贾怡去医院看了一次黄婆婆,她的病势已经好转了不少,但还是很虚弱,说两句话都很吃力。

星期三下午,篮球赛正式开幕。
地点就在女生宿舍区的篮球场上。
学院的篮球赛以前一向被人批评,说宣传力度不够,搞得不够隆重什么的,这一届学生会看来下了狠心,整个开幕式搞得很隆重,把院长和书记都请来了。
章SIR这家伙也在主席台上叨陪末席。
领导讲了一通废话之后,接着到啦啦队的表演。
“晕,这届比赛的名称怎么这么丑,叫什么‘Allstar Cup’,难听死了。”我说。
“这很正常啊,简称A—Cup。”排骨笑道,“你看看那些啦啦队的身材,就知道这次比赛这样命名是没有错的。”
“也是,都是平原上的沙子。”我苦笑道。

我们的比赛被安排在第二场,因此在第一场的时候,众人都坐在场边等着。
贾怡一早就来了,走过来我们这里讨论战术。
老羊见到她过来自然很兴奋,不停地说这说那,排骨和大虾不由得暗暗摇头。
“大家看,历史1班的队员在那边。”小荣指着球场多面说。
“晕,那个中锋的体格比你师弟还强壮呢。”我对贾怡说。
“那个中锋叫纪加,是我们学院院队的主力。”老羊说。
“他站在队里面真是鹤立鸡群啊。”大虾叹道。
“这就看你能不能好好地运用我们这几天教你的技巧了。”贾怡对我说。
“大家尽力而为吧。”排骨说。
“喂,你的心上人正在那边给你的对手鼓劲呢,怎么看?”贾怡低声对我说。
“晕,不要提这个。”我苦笑道,“这是人家当班主任的职责啊。”
“为什么不能提?你一定要记住,这场比赛对你事关重大,咬着牙也要挺下来。”她的声音很轻,语气却很有力。
“教练,在开小灶吗?”老羊看见贾怡和我在低声私语,关心地问道。
“呵呵,中锋不是我们这场的紧要位置么?叮嘱他几句是要的。”贾怡笑道。
“对,那是应该的。”老羊笑道。
“嘘——章SIR正在向这边过来。”排骨忽然小声说。
“大家备战得怎样了?”章SIR挥着手问道。
“还行”,老羊说,“只是我受伤了,要左守初替我上去打中锋。”
“左守初打中锋?身高吃亏了点吧?”,章SIR扮得很惊奇的样子,又转头问我,“左守初,有信心吗?”
“有啊,为什么没有?”我懒洋洋地说。
“很好,提起劲来”,他笑着拍了拍我的肩膀说,“记住,输了不紧要,但要拿出拼的精神,别丢了我们班的脸。”
“这个你放心好了,绝对不会。”我说。
“那就好,我等着看你的好戏。”章SIR哈哈一笑,又说了几句不痒不痛的鼓劲话,就迈大步离开了。
我望着他远去的背影,眼睛几欲喷出火来。
“好好证明给他看,证明给梅雅看。”贾怡拍拍我后背轻声说。
我狠狠地点了点头。

比赛终于开始了,在哨子响起前,我特意张眼向历史一班的阵营望去,发现梅雅正用很惊奇的眼神望着这边。
显然,我上场她早知道了,并不感到意外。可是看到我站在圈子里头准备跳球,她还是有些讶异。
“准备好了吗?”裁判问道。
“可以了。”纪加说。
“我也OK了。”我答道。
裁判把球向上抛起。
我和纪加同时跳了起来……

跳球是没有任何悬念的,球轻轻地落到对方后卫的手上。
我听到了历史1班阵营的欢呼声。
对方把球一运过半场,内线的肉搏战就开始了。
纪加庞大的身躯挡在我前面,我艰难地在顶着。
贾怡设定的战术是:我在身后干扰他的转身和出手,小荣或排骨在前面伺机夹防偷球。
可这个战术说起来容易,到场上才发现贯彻起来并不容易。
小荣和排骨防的两名后卫都是射球比较准的,几次他们过来夹防的时候,纪加都选择把球分了出去,从一个得分手变成了助攻者。
如此一来,排骨和小荣夹防时就显得犹豫不决,很多时候我都必须艰难地以一防一,虽然背后的干扰影响了纪加的命中率,但看着对手的得分顺利地上涨,显然我的防守还是非常吃力。
几分钟后,焦急的老羊叫了个暂停。
“兄弟们,提起劲来,给我拿回场胜利!”老羊吼道。
“你光吼是没用的”,我擦着汗水说,“拿出点对策来,别把自己搞成99年总决赛时的尤因。”
“尤你个头!”老羊怒吼道:“这档子你还有心情开玩笑!”
“放松点嘛”,我笑道,“光急是没用的。”
“对啊,我们的防守其实已经竭尽所能了,能防到这样已经可以交代了。”小荣说。
“老羊,我们的防守已经无法再进一步了,如果我们要取胜的话,应该多从进攻上做文章。”大虾说。
“进攻的文章?”老羊皱着眉说:“进攻上排骨和大虾两人的突破还是能给对方造成压力的,可是还是单打独斗,缺乏整体上的策应和配合,可是,短时间内要把这种配合打出来谈何容易……”
贾怡自从暂停后一直沉吟不语,这时候忽然说:“大家听我说一句,一会多把球分给左守初。”
众人听了这话,都是大吃一惊。
“分给他?他能做什么?”老羊问道。
“对啊,说真的,他在内线打纪加的话一点优势也没有。”大虾说。
贾怡说道:“在里面打不行,难道还不能出来打吗?”
“你的意思是……”我疑惑地望着她。
“游击战。”贾怡说出了这三个字。
“游击战?”
“在本队进攻时,你多拉到罚球线以外。我观察了纪加上半时的表现,他是一个不错的球员,可是攻防中他的跑动都很少,显得不够积极。你多拉到罚球线以外,应该可以获得不少跳投的机会。”贾怡看着我说,“你投球的效果怎样,就要看那天雨夜我教的东西,你能记得多少了。”
“雨夜?”老羊奇怪地说:“什么雨夜?”
“我曾经在一个雨夜单独指导过他的跳投。”
我不断用眼神示意贾怡别说,可她还是讲了出来。
老羊感到很愕然,不知道想说什么,愣了好一会,转过头去。
“暂停结束。”裁判喊道。
“放心,那天你教的我都没忘。”临上场前,我对贾怡说。
她点了点头,轻轻一笑。

“游击战……”上场以后,我想着的就是这三个字。
大虾带球往里面冲去,我向外拉到罚球线附近,纪加并没有跟出来。
我冷静地一个跳投,球碰了板后钻入篮圈。
“好!”我听到贾怡在下面的欢叫声。
“就这样打,坚持下去。”退回半场时大虾在我耳边低声说。
我坚定地点了点头。
这样一来,我们这边的进攻就顺利了很多,我每次向外跑,纪加都没有跟在我身旁,我最多面对的是对方矮个子后卫扑过来补防,可在明知道他封盖不到我的情况下,我的出手显得比较自信,命中率也比较可观。
“纪加哥,对方中锋拉出来投篮时,你就不能跟紧一点吗?”对方一个球员有些不满地责问纪加。
“屁话!我只管三秒区内的事,可没兴致跟他出来。”纪加一脸不屑地说。
“可是,我们已经被他这样得了好多分了。”那个球员说。
“你少管!我在他身上得的分不是更多?”纪加有些恼火地说。
“唉,你一定不肯跟出来的话,我也没话说了。”那球员说。
“你本来就不该说!”纪加怒道:“我是队长,你吵个鸟!”
那个球员没有再说什么,低着头往自己半场走去。
“对方开始内讧了。”大虾走到我身旁,低声笑道。
我笑了笑,往场边望去,贾怡也是一副得意的表情,另一边呢,梅雅的神色却有些急。
唉,没办法,若是在平日,俺见到她这么急的神色,肯定会想办法让她开心的,可是眼下,俺只能以公事为先。
越往后打,特别是下半场,这个看似简单的战术我们贯彻的越得心应手,比分也一直紧紧地咬住,我也感到纪加的情绪愈加急躁。他甚至两次犯下了走步的低级错误。
离比赛结束还有几分钟的时候,他接到球后一肘狠狠地撞到了我脸上,我一阵晕眩,叫了一声,向地上倒了下去。
裁判的哨声随后响起。
“进攻犯规!”裁判说道。
大虾和排骨把我扶了起来,我看到纪加正在远处,眼神凶恶地瞪着我。
我忍着疼痛,把头昂了起来,向前场走去。
“等一下!”裁判叫住我,“你的脸部流血了,快下去止血。比赛暂停。”
我摸了摸脸颊,放下来一看,手掌上果然有一片红色。
晕,居然挂彩了?
队友纷纷向我跑了过来。
“没事吧?”大虾关切地问道。
“没什么,擦擦就好了。”我说。
“你快过来坐,我帮你抹抹脸。”贾怡在场下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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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坐到场边,贾怡拿着纸巾往我脸上轻轻地擦拭着。
“那一肘不轻呢,都有些瘀紫了,好肿。”贾怡说。
“没什么,小伤而已。”我强笑着说。
“我知道很疼,不用装了”,贾怡轻声笑道,“梅雅正在和那个中锋说话,没看着你。”
“唉,她肯定在给那家伙做思想教育了。”我笑道。
“那家伙把你打成这样,梅雅肯定心疼死了,说不定要狠狠骂他。”贾怡说。
“不会的,梅雅又不喜欢我,”我说,“再说了,她也从不骂人。”
“哼,你的意思是只有我骂人了?”贾怡噘起嘴说。
“哪有?”我笑着说,“你也不会骂人啊,只是打人罢了。”
贾怡脸色一沉,在我耳边说:“你要不要我也给你另一边脸一肘,我的力道不比那家伙轻哦。”
“不用了,”我跳起来说,“我还没谈过恋爱呢,不想那么快死。”
老羊就在不远处,看着我们闹来闹去,一言不发地坐着。

我走过去排骨他们那里,等着比赛重新开始。
梅雅还在对面和纪加说什么,似乎情绪有些激动,不断地比划着。
唉,如果此刻能和那家伙换个位置,他多打我几肘我都情愿啊。

“比赛重新开始。”裁判宣布道。
不知道梅雅刚才给纪加灌输了什么,那家伙重新投入比赛后竟然很积极,防守时也紧紧地贴着我。
很快趁他去补位的时候,我又拉出来在罚球线上接到球。
正准备投出去的时候,那家伙竟然怒吼一声猛扑了上来。
我大吃一惊,下意识地拍着球往旁边一让,眼看就要晃过去了。
纪加却没有收住脚,整个人撞了我的左肩。
“梆”的一声,我哇的一声,被他压倒在地板上,后脑勺在水泥地上重重一磕。
裁判的哨声又一次响起。
我躺在地上,疼得几乎昏了过去……

“恭喜啊,终于有空来一趟校医室了。”排骨笑嘻嘻地对我说。
“晕,大学以来还没进过校医室,今天居然破例了。”我苦笑道。
“你别乱动,医生刚说了你的左边手臂刚上药,不能乱晃的。”贾怡在旁边说。
“晕,手臂青肿得这么厉害。”我笑道。
“这回真成左手粗了。”排骨笑道。
“说真的,刚才你真厉害啊”,大虾说,“没想到那么重重地倒了下去还能站起来。”大虾说。
“还和裁判吵着要继续比赛呢。”贾怡笑道。
“可很遗憾,比赛最后还是输了。”我叹道。
“算了,其实我们也尽力了”,大虾说,“人家实力摆在那,我们就输那么几分而已,已经很难得了。”
“对啊,这没什么好遗憾的。”排骨说。
正说着的时候,小荣拐了进来。
“初哥”,他笑眯眯地说,“刚才比赛结束后,在场边梅雅叫住了我,她问你是不是在校医室,还说一会要来看你。”
“真的吗?”我问道。
“是啊,她说她要先去班里交待几句话再过来,这回估计也差不多了。”小荣笑眯眯地说,“托你的福,我还能和梅雅说上两句话,真是太好了。”
“那我们先回去吧。”排骨对大虾说。
“对啊,我也先回店里了。”贾怡说。
“喂,别这样好不好?”我叫道:“又不是魔鬼来,不用个个一听到就躲开吧?”
“当然不是魔鬼,还是上帝派来的天使呢。”贾怡笑道,“我们就不打扰你和天使对话了。”
“什么魔鬼?什么天使?”小荣很奇怪地说,“不知道你们在说什么。”
“哇,大家都在这里啊。”
突然间,门口出现了梅雅的身影。

“老师,你怎么来了?”我挣扎着要站起来。
“快坐好,别乱动。”梅雅笑道,“哇,手臂伤得这么重啊。”
“医生刚刚帮他处理了好一阵子.”贾怡在旁边说。

“唉,说起来是我管教无方,搞到自己班的学生把你弄伤了。”梅雅叹道。
“没什么,篮球场上受伤很正常的。”我笑道,“其实纪加也不是有心的,他只是一时收不住脚罢了。”
“不管他是有心没心,事情的后果是很严重的。”梅雅说,“改天我要让他向你赔礼道歉。”
“老师,不用了”,我说:“真的没什么,受点轻伤罢了,很快就好了。”
“那可不行,道歉是应该的的。”梅雅说:“其实我还是挺佩服你的,受了这么重的伤还站起来和裁判嚷着要比赛,这倒是我没想到的。”
“我当时是太激愤了”,我说,“我实在不想输,不甘心输……”
“你赢了。”梅雅笑道,“从比分上看你们队是输了,可看过这场比赛的人,都会认为你们是胜利者。特别是你,在我眼中,你是当之无愧的MVP。”
“老师过奖了。”我笑道
上帝啊,您能不能再安排多几场和历史一班的比赛?要我伤得多重都成的。

梅雅坐了一会,嘱咐我要好好休息养伤,就告辞了。
“排骨,小荣,我们去买点东西喝吧,顺便买些过来。”大虾说。
他们三人也出去了,校医室的走廊上只剩下我和贾怡两人。
“晕,看你那样子,好像灌了蜜似的。”贾怡笑道。
“哪有?伤得这么重,痛都来不及呢,还灌蜜。”我苦笑道。
“真的,我觉得你今天受伤真是不枉了,这么多人为你操心,连梅雅都来夸你了。”贾怡说。
“晕,最后一句不用刻意加强语气吧?”我说,“其实梅雅也夸了你啊,她说你篮球方面很精通。”
“唉,我才不要她夸呢。”贾怡恨恨地道,“本来我以为可以取胜的,不料他们班的学生竟这么没种。”
“那也不能怪她啊,这是学生的本性问题。”我说。
“唉,我不说了,就知道你肯定帮她说好话。”贾怡叹道。
“哪里,其实,我眼下最感激的是你呢。”
我伸出右手,轻轻地拍了拍她的手臂。
贾怡深深地叹了口气,转过脸去,不再说话。

如此一来,俺算是失去了自由,在宿舍里饱受了几天苦日子。
因为左手不能乱动,坐在电脑前也只剩右手可以活动。
“晕啊,魔兽、FIFA什么的都不能玩了。”我哀叹道。
“哈哈,我这里有张大富翁7,你拿去装吧。”大虾笑道。
“一只手打字太慢了,在QQ上见到漂亮的MM也不能聊天。”我苦笑道。
“那当然了,这个讲究效率的年代,谁耐烦等你的一指神功?”排骨笑道。
“苦啊,这个星期五梅雅的课也去不成。”我说。
“你还敢去?体院那帮人见到你这熊样还不笑死。”排骨说。
“不过还好,梅雅时不时有发几条短信来关心一下我的伤势。”我笑道。
“那贾怡呢?”大虾问。
“唉,这还用说吗?”排骨道,几乎一日三餐前都打电话来关心俺初哥吃什么。”
“最怕货比货啊,”大虾道“那被老羊知道就惨了。”
“其实那天左手倒下后,贾妮子那副急样老羊估计也看到了,他就算是白痴也该明白了。”排骨说。
“唉,希望他看得开才好。”大虾叹道。
“喂,这里有个快看不开的,你们怎么不安慰一下?”我叫道。
“得了吧,你还看不开,你都快让桃花运给撞死了。”排骨笑道。

等到我完全康复走出宿舍时,已经是下一周的星期二下午了。
“文学社的招新工作中午搞定了。”大虾从外面进来时说道。
他已经被我任命为文学社的副社长。
大家别怪我任人唯亲,其实大虾的能力众人还是有目共睹的。
“晕,我都错过了这个欣赏美女的机会。”我笑道
“还好你没去,来了一伙恐龙,可别唬得你伤势加重。”排骨说。
他已经被我任命为文学社的干事了。
这个的确有点任人唯亲,希望大家不要乱张扬出去,被章SIR知道的话……
“对了,章SIR刚才还问我你的伤好了没有,叫你赶紧过去一趟。”大虾说。
“晕,久创未愈,又要如虎狼之穴。”我苦笑道,“这也太命苦了吧? ”
“你不去吗?”大虾说,“可梅雅下午也在那里哦。”
“你不早说,那我立即去。”
说完这句话的时候,我已经到了楼梯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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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分钟后,我赶到了办公室
出人意料的是,章SIR已经走了,只剩下梅雅在那里。
“你……已经康复了?”
当我喊她的时候,她猛然抬起头来,一阵惊喜的表情。
“嗯,已经好了,只是左手臂还有些疼。”我笑道。
“那太好了,你最近要注意多休息,尽量避免激烈的运动。”梅雅笑着说。
“我知道了。”我指着章SIR的座位说:“听说……章老师找我有急事?”
“唉,这事不提也罢,说起来很难为人的。”梅雅叹道。
“什么事?”我奇道。
“校级社团评选大会下星期就要举行了……”
“我知道啊,我们正在准备相关资料。”我说道。
校级社团评选是一年一度由学校社团联合会主办的,面向全校各学院社团进行的评估活动,如果能被选上校级社团,学校将拨付一定款项给社团作为活动经费。
文学社虽是学院学生会下辖的一个社团,但每年都有参与校级社团的评选。前年的时候,文学社被选上了,但是去年落选。因此,今年的评选我们是下了很大决心去准备的。
“可是,递交申报资料的截止日期是明天早上……”梅雅为难地说。
“什么?”我惊呼道,“我怎么不知道?”
“很早之前校社联就已经通知这个星期三要交申报资料了,可是学院里面拖来拖去,直到今天章老师才讲了出来。”
“晕,那这次文学社参与评比的事……”
“估计赶不及了,是吧?”梅雅说,“申报资料要求五千字,还要有相关的图片,做成电子稿,这个不是一个晚上能够赶出来的。”
“的确……比较难。”我叹道。
“那也没办法了。”梅雅说,“我看今年将就算了罢。这事的责任在于章老师,他到今天才讲了出来,我们是没辙的。”
我本来也在深深的沮丧中,可一看到她失望的眼神,听她提到章SIR的过失,不知道为什么,我忽然燃起一个想要力挽狂澜的念头。
“老师,你现在能把相关的资料找出来给我吗?”我问道。
“什么?你的意思是……”梅雅动容道。
“只要有资料,我今晚尽力把它赶出来。”我有坚定的语气说。
“资料是有的,马上就可以给你。”梅雅疑惑地说,“可是,只有一个晚上会不会太勉强了?”
“放心好了,我一定尽力而为,务必赶在明天早上写出来。”我说道。
“好,我相信你。”梅雅笑道,“可你不要把自己搞累了,实在不行就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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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开玩笑,这怎么可能?”我把资料拿回宿舍时,排骨叫道,“一个晚上怎么赶得出这几千字的东西?”
“是啊,你以为是做作业啊?上网一下载,五分钟就能搞定几千字。”大虾说,“申报资料的审阅是很严格的,没有质量的话交上去也不会被评上。”
“我说过我会尽力的,”我说,“不知道为什么,我总有一种想拼一拼的冲动。”
“还不是为了证明给梅雅看,精神可嘉啊。”大虾笑道,“可是,宿舍十一点半就关灯了,留给你的时间可是只有短短的几个小时哦。”

“尽力而为吧。”我叹道,“你们两个也帮忙。”
晚饭后,我们宿舍锁上门,开始全力整理资料。
“看不出,上两届文学社女生的整体素质这么高啊。”排骨看着电脑上的几张照片狂赞不已。
“晕,这时候你还有闲情注意这个。”我说。
“照我说嘛,申报资料里放多几张MM的照片,选上的几率就会大很多。”排骨笑道。
“排骨,别说闲话了,快点整吧。”大虾说。
“那说点不闲的话,行不?”排骨说,“现在已经九点多了,我们还没有把资料里要的东西挑好,离关灯还有一个多小时了,我们真的能把整份资料赶出来么?”
“你们把需要的东西拣出来就行了。”我说,“剩下的由我负责编写,开个夜车应该写得出来的。”
“你去哪里开夜车?”排骨愕然道:“十一点半就要关灯断电了……”
“十点半以后,我打算转移阵地去后街那边赶。”我说。
“啊,原来如此,咱们白担心了,排骨,”大虾拍手笑道,“人家在后街还有个行宫啊。”
“后街的行宫?简称是不是后宫?”排骨笑道。
“拜托了,我这是为了文学社才去那边开夜车的,你们没有一点感动,反而在说风凉话?”我说。
“我很感动啊,可是不是为你感动,是为了贾怡感动”,排骨说,“那小姑娘见你过去她那边过夜肯定很高兴,不想你竟然是为了讨另一个女人的欢心才去通宵赶稿的,她只不过是一座过河的桥罢了。”
“喂,别说得那么难听好不好?什么叫‘讨另一个女人的欢心’?”
“其实我也觉得很不公平,”大虾说:“你不是为了梅雅才赶通宵的吗?那你应该去梅雅宿舍赶才对。”
“我是很想去梅雅那里的,”我苦笑道,“可是不方便啊。”
“那去贾怡那里就方便了?一样是男女有别,你不能采取双重标准啊。”排骨说。
“算了,不和你浪费口舌了”,我说,“时间很紧,快点把材料挑出来。”

十点半的时候,我拿着挑选好的材料向后街走去。
由于明天要的是电子稿,所以图片资料都装是在优盘里面,可是,这样就需要在电脑里逐张地挑,整理起来反而更加慢。
走到手机店的时候,却意外地发现里面没有灯光。
我上前敲了敲门,里面没有人应答。
难道贾怡去吃夜宵了?或是出去买东西了?
我掏出手机拨了拨她的号码,可系统答复说手机关掉了。
晕——不会睡着了吧?
可她并没有这么早睡觉的习惯啊。
会不会去医院探望黄婆婆了?
可是,今早打电话时并没有听她说过今天要出去市区啊。
那到底去哪了?
我正在疑惑的时候,手机突然响了一下,刚收到一条新短信。
打开一看,却是梅雅发来的:
“资料写完了吗?”短信中写道。
我不禁有些犹豫起来——
难道……今晚真的要去她宿舍那里赶?

我拿着手机,站在贾怡的店前……
今晚,真的要去梅雅宿舍那里赶吗?
如果我问了,她会不会不同意?虽然她一向很大方,可是,深夜毕竟有点不方便吧……
不管了,如果今晚不找个地方写完它的话,明天的申报就赶不上了。
就算她很可能拒绝我的请求,为了文学社,我还是试着问一问吧。
当然,还有我的一点私心,如果能和梅雅共处一夜的话……
“老师,还没写完,可宿舍里十一点半就关灯了,今晚能不能……”
我颤抖着右手,一个字一个字艰难地地打着。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才费劲地把一段话打完,进入了发送的界面……

这时,突然传来一阵汽车的喇叭声,我抬头一看,远处一辆黑色的轿车驶了过来。
咦,那不是贾怡家的那辆车吗?

汽车开到我面前停了下来,司机朝我点了点头,下了车。
“左先生,你在这里就太好了。”司机说。
“怎么了?”我问道。
“小姐发了高烧……”
“什么?发了高烧?”我惊道。
“是,她今天下午打电话给我,我赶紧把她送去医院了,打了两剂吊针。本来我想送她回家的,可她执意不肯,一定要回来店里。可这里没人照顾她,我怎么放得下心?现在见到了你,我可松了一口气了……”
司机开了后门,贾怡穿着厚厚的衣服从里面钻了出来。
“你的手好了?”她笑着问我。
“好了……可你怎么病了?”
我把手机塞进裤袋里,跑上前扶住她。
“没事,我……”
“医生说她劳累过度,休息不够,这才发高烧的。”司机说,“左先生,那小姐就麻烦你照顾了,我先回去了。”
“龙叔,谢谢你了。”贾怡说。
“没事,小姐,你要好好听左先生的话,注意多休息。”司机说。

汽车开走了,我扶着贾怡向店里走去。
“你……怎么会突然过来这里?”她问道。
“你这个傻瓜,”我忍不住责怪道,“你病了,怎么不告诉我一声?”

“呵呵,你自己不也是个伤者么?”贾怡轻轻地笑道,“我告诉了你,你又能怎样?”
“我会过来照顾你的,就像现在这样。”我说。
我扶着她到床榻上坐下,替她倒了杯热水。
“你的意思是,你有预感我病了,才赶来照顾我?”她问。
“没有预感,我又不是神”,我笑道,“可是我确实是过来找你的。”
“你的手臂好了?”她问道。
“今天好了很多,只是动的时候还有点疼。”我说。
“那你下午有没去办公室?”她问。
“没有。”我心虚地说,“去办公室干嘛?”
“见梅雅啊。”她笑道,“差不多一个星期没见她了,你不想念她么?”
“虽然想,可是也不敢去办公室,”我笑道,“见到章SIR,他又要找我麻烦了。”
“还好有章SIR大恶人在。”贾怡笑道,“这样一来你还不敢太猖狂。”
灯光下看见她苍白的脸,一丝血色也没有,我不由得又燃鹉侵至?е?椤?br /> 感觉好像又回到了那个雨夜……
“你怎么了?发什么痴?”她问道。
“没什么,”我说,“你烧退了吗?”
“我自己也不知道啊,不过感觉比下午好多了。”她说。
“你这里有没有体温计?量一下,我也比较放心。”我说。
“晕,东西哪有这么齐备啊,”她笑道,“你何不摸摸我的额头,不就知道了?”
我犹豫了一下,把手放在她额头上。
“微微还是有点烫。”我说,“医生开的药呢?”
“啊,在我外衣的衣袋里。”她说。
我把药取了出来,说道:“你还是少说话,喝水吃药后早点休息吧。”
她点了点头,去洗澡房换了套睡服,躺在床上,我替她盖上被子。
“你一会回宿舍吗?”她问道。
“不,我哪里放得下心?”我说,“今晚就在这里照看你。”
“那……你可要辛苦了。”她笑道,“其实我也没什么事的,你可以玩电脑或者看碟,不要太大声就好。”
我巴不得她这一句,偶还要写资料呢……不过等她睡着了再说。
“没什么,你躺下吧,好好睡。”我说。
我把灯关了,走到电脑前,开了台灯。

突然间,手机响了,又是一条新短信。
我打开一看,竟又是梅雅发来的:
“你还没写完吧?学生宿舍十一点半就熄灯了,赶得及吗?”

有更新:
“刚刚是你的手机响吗?”躺在床上的贾怡问道。
“嗯,宿舍里发来短信,问我回不回去。”我转头道。
“这下子他们肯定会误会了。”她笑道。
“他们本来就在误会,现在只不过更深了罢了。”我笑道。
“可是,误会无论有多深,终究还是误会,是吧?”她问道。
“呵呵,如果被老羊知道了这事,不管是不是误会,他都会杀了我的。”我说。
“你夸张了,”她笑道,“老羊并没有喜欢我到这种程度,只是有点好感罢了。”
“那只能说明你还没看清。”我说。
“那我问你,是老羊喜欢我深些呢,还是你喜欢梅雅深些?”
“这个问题很难回答。”我说,“应该反过来问,是你喜欢老羊深些呢,还是梅雅喜欢我深些?”
“傻瓜,”她笑道,“你如果觉得这样也有可比性的话,那你趁早对梅雅死了心好,因为我根本一点也不喜欢老羊。”
她说到这里,轻轻地咳嗽了几下。
“你还是睡觉吧,有话明天再说。”我说。
房间里重新安静了下来。
我拿起手机给梅雅复了条短信:
“老师,资料已经写好了,明早拿去给你看。”
进入短信发送页面,我轻轻地叹了口气,按了发送键,并把手机调为振动。
这话当然是骗她的,那篇东西现在半个字都没有呢。
如果能有选择的余地的话,我肯定会老实地跟她说还来不及写完,然后问问能否去她那里接着赶。
可是,眼下并没有这种余地,贾怡需要留下来照顾她。
我是爱梅雅的,然而贾怡比她更需要我的关怀。
如果我在她病中就这样舍她而去的话,我就是个冷血的动物,甚至连爱梅雅的资格都没有。

不一会,梅雅又发了过来:
“写好了?你真厉害啊。我还想问一下你,关灯后要不要到我这来接着赶,又怕你这样子太累了,所以没有问。那你早点睡吧。”
我轻轻一笑,叹了口气,俯身打开了电脑。
“为什么你老是叹气?”贾怡又问道。
“没什么,你赶紧睡吧。”我说。

实在是等不及了!帮忙更新一下!还望楼主多多加油!!


“可我总觉得你有什么瞒着我。”贾怡说,“一想到这个我就睡不着。”
“别乱想,我有什么好瞒你的。”我笑道。
“好吧,我不问了。”
“乖,快点睡。”我走到床边,替她拉好被子。
“你就这样坐一晚吗?”她问道。
“是啊,应该不回困的。反正熬夜是经常的事。”我说。
“你如果困了想睡觉的话,我床上的空位……”
“不用了,”我摆摆手说,“我玩玩电脑看看碟,很快就过去的,天亮再回宿舍睡。”
“傻瓜,我还没说完呢,你以为我叫你睡我床上?”她笑道,“想得真美呢。我是想说,我床上的空位不够,你可以去外面睡沙发。”
晕——
“好吧,我困了就会睡沙发的。”我笑着说。
其实,一整个晚上能赶出这篇东西,我就该谢天谢地了,哪有空考虑睡觉的问题?

我坐回电脑前面,周遭静静的,时间一分一秒地在鼠标和键盘前流逝……
“看我的三分球!”贾怡忽然大叫道。
我吓了一跳,回过头去,只见她还睡得沉沉的。
晕,这小姑娘还说梦话,估计是在梦里跟人家打球了吧。
走到床边,只见她头根本没在枕头上,身子歪在一边,被子有一部分拖到了地上。
我暗暗好笑,帮她把被子弄好,因为怕吵醒她,没敢帮她把头移到枕头上。

凌晨五点时,终于把资料的最后一个标点打上去了。
我松了一口气,把资料剪切到优盘里。
困死了,先去睡觉吧。
我走到外面的沙发上躺下,不一会就昏昏沉沉地睡着了。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突然有人在敲店门。
我抄起手机一看,才早上七点半。
晕——
究竟是谁啊,一大早来扰人清梦?
“等一下。”我喊了一声,爬了起来。
打开店门一看,顿时傻了——
站在门口的竟然是梅雅。
我们两人同时“啊”的一声
“怎么是你?”梅雅惊讶地叫道。
“贾怡……病了,所以我……一早过来照看她。”我有些狼狈地说。
“是吗?”她笑道,“可是,我看你似乎是刚睡醒的样子哦。”
“老师,什么事都瞒不过你。”我指着沙发说道,“我刚才在沙发上睡了一会。”
“呵呵,刚刚真的吓了我一跳,没想到开门的是你。”她笑道,“小贾病了?”
“嗯,昨晚发高烧了,现在还在睡觉。”我说。
“我昨晚不小心把手机掉地上摔坏了,所以今天一早就急忙忙地过来找小贾帮忙修。”梅雅说。
“摔坏了?”我吃惊地说,“严重吗?”
“现在一开机就死机。”她无可奈何地说。
“听起来是比较严重。”我说。
“追究起来都怪你啊”,梅雅笑着说,“昨晚十一点左右发短信给你,然后手一滑,手机就砸到地上去了。”
“晕,那我可罪大了。”我笑道。
“那份资料呢?你真的写好了?”她问。
“嗯,在这里。”我从口袋里摸出优盘递给她。
“辛苦你了,”梅雅说,“文学社这次能赶得上评选全靠你的功劳。”
“没什么,”我笑道,“写得不好,请你一会方便的话多帮我改改。”
“好,我等会回去办公室就打开看看。”梅雅说,“既然小贾病了,那我就先不麻烦她了,手机的事等她好了再说。”
“她昨晚已经退烧了,应该快好了。”我笑道,“修手机她是拿手的,你放心好了。”
“好,那我先走了,你帮我转达对她的问候,叫她要多休息。”梅雅说。
“嗯,老师,我待会再去办公室找你讨论资料的事。”我说。
梅雅点了点头,转身离去。
我望着她离去的背影,不禁松了一口气——
还好,情况虽然有些突然,有些荒唐,但她似乎并没有误会什么。
更值得庆幸的是,贾怡还没醒,不然六目相对,俺就更难做人了。

可是,这种情形的心情持续不了几秒钟,身后就传来一个冷冷的声音:
“你为什么要骗我?”
我吓了一跳,回头一看,只见贾怡头发蓬乱地靠在门口,一副生气的表情。
晕——
“你……醒了?”我木然地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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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分钟后,我赶到了办公室
出人意料的是,章SIR已经走了,只剩下梅雅在那里。
“你……已经康复了?”
当我喊她的时候,她猛然抬起头来,一阵惊喜的表情。
“嗯,已经好了,只是左手臂还有些疼。”我笑道。
“那太好了,你最近要注意多休息,尽量避免激烈的运动。”梅雅笑着说。
“我知道了。”我指着章SIR的座位说:“听说……章老师找我有急事?”
“唉,这事不提也罢,说起来很难为人的。”梅雅叹道。
“什么事?”我奇道。
“校级社团评选大会下星期就要举行了……”
“我知道啊,我们正在准备相关资料。”我说道。
校级社团评选是一年一度由学校社团联合会主办的,面向全校各学院社团进行的评估活动,如果能被选上校级社团,学校将拨付一定款项给社团作为活动经费。
文学社虽是学院学生会下辖的一个社团,但每年都有参与校级社团的评选。前年的时候,文学社被选上了,但是去年落选。因此,今年的评选我们是下了很大决心去准备的。
“可是,递交申报资料的截止日期是明天早上……”梅雅为难地说。
“什么?”我惊呼道,“我怎么不知道?”
“很早之前校社联就已经通知这个星期三要交申报资料了,可是学院里面拖来拖去,直到今天章老师才讲了出来。”
“晕,那这次文学社参与评比的事……”
“估计赶不及了,是吧?”梅雅说,“申报资料要求五千字,还要有相关的图片,做成电子稿,这个不是一个晚上能够赶出来的。”
“的确……比较难。”我叹道。
“那也没办法了。”梅雅说,“我看今年将就算了罢。这事的责任在于章老师,他到今天才讲了出来,我们是没辙的。”
我本来也在深深的沮丧中,可一看到她失望的眼神,听她提到章SIR的过失,不知道为什么,我忽然燃起一个想要力挽狂澜的念头。
“老师,你现在能把相关的资料找出来给我吗?”我问道。
“什么?你的意思是……”梅雅动容道。
“只要有资料,我今晚尽力把它赶出来。”我有坚定的语气说。
“资料是有的,马上就可以给你。”梅雅疑惑地说,“可是,只有一个晚上会不会太勉强了?”
“放心好了,我一定尽力而为,务必赶在明天早上写出来。”我说道。
“好,我相信你。”梅雅笑道,“可你不要把自己搞累了,实在不行就算了。”


“你开玩笑,这怎么可能?”我把资料拿回宿舍时,排骨叫道,“一个晚上怎么赶得出这几千字的东西?”
“是啊,你以为是做作业啊?上网一下载,五分钟就能搞定几千字。”大虾说,“申报资料的审阅是很严格的,没有质量的话交上去也不会被评上。”
“我说过我会尽力的,”我说,“不知道为什么,我总有一种想拼一拼的冲动。”
“还不是为了证明给梅雅看,精神可嘉啊。”大虾笑道,“可是,宿舍十一点半就关灯了,留给你的时间可是只有短短的几个小时哦。”

“尽力而为吧。”我叹道,“你们两个也帮忙。”
晚饭后,我们宿舍锁上门,开始全力整理资料。
“看不出,上两届文学社女生的整体素质这么高啊。”排骨看着电脑上的几张照片狂赞不已。
“晕,这时候你还有闲情注意这个。”我说。
“照我说嘛,申报资料里放多几张MM的照片,选上的几率就会大很多。”排骨笑道。
“排骨,别说闲话了,快点整吧。”大虾说。
“那说点不闲的话,行不?”排骨说,“现在已经九点多了,我们还没有把资料里要的东西挑好,离关灯还有一个多小时了,我们真的能把整份资料赶出来么?”
“你们把需要的东西拣出来就行了。”我说,“剩下的由我负责编写,开个夜车应该写得出来的。”
“你去哪里开夜车?”排骨愕然道:“十一点半就要关灯断电了……”
“十点半以后,我打算转移阵地去后街那边赶。”我说。
“啊,原来如此,咱们白担心了,排骨,”大虾拍手笑道,“人家在后街还有个行宫啊。”
“后街的行宫?简称是不是后宫?”排骨笑道。
“拜托了,我这是为了文学社才去那边开夜车的,你们没有一点感动,反而在说风凉话?”我说。
“我很感动啊,可是不是为你感动,是为了贾怡感动”,排骨说,“那小姑娘见你过去她那边过夜肯定很高兴,不想你竟然是为了讨另一个女人的欢心才去通宵赶稿的,她只不过是一座过河的桥罢了。”
“喂,别说得那么难听好不好?什么叫‘讨另一个女人的欢心’?”
“其实我也觉得很不公平,”大虾说:“你不是为了梅雅才赶通宵的吗?那你应该去梅雅宿舍赶才对。”
“我是很想去梅雅那里的,”我苦笑道,“可是不方便啊。”
“那去贾怡那里就方便了?一样是男女有别,你不能采取双重标准啊。”排骨说。
“算了,不和你浪费口舌了”,我说,“时间很紧,快点把材料挑出来。”

十点半的时候,我拿着挑选好的材料向后街走去。
由于明天要的是电子稿,所以图片资料都装是在优盘里面,可是,这样就需要在电脑里逐张地挑,整理起来反而更加慢。
走到手机店的时候,却意外地发现里面没有灯光。
我上前敲了敲门,里面没有人应答。
难道贾怡去吃夜宵了?或是出去买东西了?
我掏出手机拨了拨她的号码,可系统答复说手机关掉了。
晕——不会睡着了吧?
可她并没有这么早睡觉的习惯啊。
会不会去医院探望黄婆婆了?
可是,今早打电话时并没有听她说过今天要出去市区啊。
那到底去哪了?
我正在疑惑的时候,手机突然响了一下,刚收到一条新短信。
打开一看,却是梅雅发来的:
“资料写完了吗?”短信中写道。
我不禁有些犹豫起来——
难道……今晚真的要去她宿舍那里赶?

我拿着手机,站在贾怡的店前……
今晚,真的要去梅雅宿舍那里赶吗?
如果我问了,她会不会不同意?虽然她一向很大方,可是,深夜毕竟有点不方便吧……
不管了,如果今晚不找个地方写完它的话,明天的申报就赶不上了。
就算她很可能拒绝我的请求,为了文学社,我还是试着问一问吧。
当然,还有我的一点私心,如果能和梅雅共处一夜的话……
“老师,还没写完,可宿舍里十一点半就关灯了,今晚能不能……”
我颤抖着右手,一个字一个字艰难地地打着。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才费劲地把一段话打完,进入了发送的界面……

这时,突然传来一阵汽车的喇叭声,我抬头一看,远处一辆黑色的轿车驶了过来。
咦,那不是贾怡家的那辆车吗?

汽车开到我面前停了下来,司机朝我点了点头,下了车。
“左先生,你在这里就太好了。”司机说。
“怎么了?”我问道。
“小姐发了高烧……”
“什么?发了高烧?”我惊道。
“是,她今天下午打电话给我,我赶紧把她送去医院了,打了两剂吊针。本来我想送她回家的,可她执意不肯,一定要回来店里。可这里没人照顾她,我怎么放得下心?现在见到了你,我可松了一口气了……”
司机开了后门,贾怡穿着厚厚的衣服从里面钻了出来。
“你的手好了?”她笑着问我。
“好了……可你怎么病了?”
我把手机塞进裤袋里,跑上前扶住她。
“没事,我……”
“医生说她劳累过度,休息不够,这才发高烧的。”司机说,“左先生,那小姐就麻烦你照顾了,我先回去了。”
“龙叔,谢谢你了。”贾怡说。
“没事,小姐,你要好好听左先生的话,注意多休息。”司机说。

汽车开走了,我扶着贾怡向店里走去。
“你……怎么会突然过来这里?”她问道。
“你这个傻瓜,”我忍不住责怪道,“你病了,怎么不告诉我一声?”

“呵呵,你自己不也是个伤者么?”贾怡轻轻地笑道,“我告诉了你,你又能怎样?”
“我会过来照顾你的,就像现在这样。”我说。
我扶着她到床榻上坐下,替她倒了杯热水。
“你的意思是,你有预感我病了,才赶来照顾我?”她问。
“没有预感,我又不是神”,我笑道,“可是我确实是过来找你的。”
“你的手臂好了?”她问道。
“今天好了很多,只是动的时候还有点疼。”我说。
“那你下午有没去办公室?”她问。
“没有。”我心虚地说,“去办公室干嘛?”
“见梅雅啊。”她笑道,“差不多一个星期没见她了,你不想念她么?”
“虽然想,可是也不敢去办公室,”我笑道,“见到章SIR,他又要找我麻烦了。”
“还好有章SIR大恶人在。”贾怡笑道,“这样一来你还不敢太猖狂。”
灯光下看见她苍白的脸,一丝血色也没有,我不由得又燃起那种怜惜之情。
感觉好像又回到了那个雨夜……
“你怎么了?发什么痴?”她问道。
“没什么,”我说,“你烧退了吗?”
“我自己也不知道啊,不过感觉比下午好多了。”她说。
“你这里有没有体温计?量一下,我也比较放心。”我说。
“晕,东西哪有这么齐备啊,”她笑道,“你何不摸摸我的额头,不就知道了?”
我犹豫了一下,把手放在她额头上。
“微微还是有点烫。”我说,“医生开的药呢?”
“啊,在我外衣的衣袋里。”她说。
我把药取了出来,说道:“你还是少说话,喝水吃药后早点休息吧。”
她点了点头,去洗澡房换了套睡服,躺在床上,我替她盖上被子。
“你一会回宿舍吗?”她问道。
“不,我哪里放得下心?”我说,“今晚就在这里照看你。”
“那……你可要辛苦了。”她笑道,“其实我也没什么事的,你可以玩电脑或者看碟,不要太大声就好。”
我巴不得她这一句,偶还要写资料呢……不过等她睡着了再说。
“没什么,你躺下吧,好好睡。”我说。
我把灯关了,走到电脑前,开了台灯。

突然间,手机响了,又是一条新短信。
我打开一看,竟又是梅雅发来的:
“你还没写完吧?学生宿舍十一点半就熄灯了,赶得及吗?”

“刚刚是你的手机响吗?”躺在床上的贾怡问道。
“嗯,宿舍里发来短信,问我回不回去。”我转头道。
“这下子他们肯定会误会了。”她笑道。
“他们本来就在误会,现在只不过更深了罢了。”我笑道。
“可是,误会无论有多深,终究还是误会,是吧?”她问道。
“呵呵,如果被老羊知道了这事,不管是不是误会,他都会杀了我的。”我说。
“你夸张了,”她笑道,“老羊并没有喜欢我到这种程度,只是有点好感罢了。”
“那只能说明你还没看清。”我说。
“那我问你,是老羊喜欢我深些呢,还是你喜欢梅雅深些?”
“这个问题很难回答。”我说,“应该反过来问,是你喜欢老羊深些呢,还是梅雅喜欢我深些?”
“傻瓜,”她笑道,“你如果觉得这样也有可比性的话,那你趁早对梅雅死了心好,因为我根本一点也不喜欢老羊。”
她说到这里,轻轻地咳嗽了几下。
“你还是睡觉吧,有话明天再说。”我说。
房间里重新安静了下来。
我拿起手机给梅雅复了条短信:
“老师,资料已经写好了,明早拿去给你看。”
进入短信发送页面,我轻轻地叹了口气,按了发送键,并把手机调为振动。
这话当然是骗她的,那篇东西现在半个字都没有呢。
如果能有选择的余地的话,我肯定会老实地跟她说还来不及写完,然后问问能否去她那里接着赶。
可是,眼下并没有这种余地,贾怡需要留下来照顾她。
我是爱梅雅的,然而贾怡比她更需要我的关怀。
如果我在她病中就这样舍她而去的话,我就是个冷血的动物,甚至连爱梅雅的资格都没有。

不一会,梅雅又发了过来:
“写好了?你真厉害啊。我还想问一下你,关灯后要不要到我这来接着赶,又怕你这样子太累了,所以没有问。那你早点睡吧。”
我轻轻一笑,叹了口气,俯身打开了电脑。
“为什么你老是叹气?”贾怡又问道。
“没什么,你赶紧睡吧。”我说。

“可我总觉得你有什么瞒着我。”贾怡说,“一想到这个我就睡不着。”
“别乱想,我有什么好瞒你的。”我笑道。
“好吧,我不问了。”
“乖,快点睡。”我走到床边,替她拉好被子。
“你就这样坐一晚吗?”她问道。
“是啊,应该不回困的。反正熬夜是经常的事。”我说。
“你如果困了想睡觉的话,我床上的空位……”
“不用了,”我摆摆手说,“我玩玩电脑看看碟,很快就过去的,天亮再回宿舍睡。”
“傻瓜,我还没说完呢,你以为我叫你睡我床上?”她笑道,“想得真美呢。我是想说,我床上的空位不够,你可以去外面睡沙发。”
晕——
“好吧,我困了就会睡沙发的。”我笑着说。
其实,一整个晚上能赶出这篇东西,我就该谢天谢地了,哪有空考虑睡觉的问题?

我坐回电脑前面,周遭静静的,时间一分一秒地在鼠标和键盘前流逝……
“看我的三分球!”贾怡忽然大叫道。
我吓了一跳,回过头去,只见她还睡得沉沉的。
晕,这小姑娘还说梦话,估计是在梦里跟人家打球了吧。
走到床边,只见她头根本没在枕头上,身子歪在一边,被子有一部分拖到了地上。
我暗暗好笑,帮她把被子弄好,因为怕吵醒她,没敢帮她把头移到枕头上。

凌晨五点时,终于把资料的最后一个标点打上去了。
我松了一口气,把资料剪切到优盘里。
困死了,先去睡觉吧。
我走到外面的沙发上躺下,不一会就昏昏沉沉地睡着了。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突然有人在敲店门。
我抄起手机一看,才早上七点半。
晕——
究竟是谁啊,一大早来扰人清梦?
“等一下。”我喊了一声,爬了起来。
打开店门一看,顿时傻了——
站在门口的竟然是梅雅。

我们两人同时“啊”的一声
“怎么是你?”梅雅惊讶地叫道。
“贾怡……病了,所以我……一早过来照看她。”我有些狼狈地说。
“是吗?”她笑道,“可是,我看你似乎是刚睡醒的样子哦。”
“老师,什么事都瞒不过你。”我指着沙发说道,“我刚才在沙发上睡了一会。”
“呵呵,刚刚真的吓了我一跳,没想到开门的是你。”她笑道,“小贾病了?”
“嗯,昨晚发高烧了,现在还在睡觉。”我说。
“我昨晚不小心把手机掉地上摔坏了,所以今天一早就急忙忙地过来找小贾帮忙修。”梅雅说。
“摔坏了?”我吃惊地说,“严重吗?”
“现在一开机就死机。”她无可奈何地说。
“听起来是比较严重。”我说。
“追究起来都怪你啊”,梅雅笑着说,“昨晚十一点左右发短信给你,然后手一滑,手机就砸到地上去了。”
“晕,那我可罪大了。”我笑道。
“那份资料呢?你真的写好了?”她问。
“嗯,在这里。”我从口袋里摸出优盘递给她。
“辛苦你了,”梅雅说,“文学社这次能赶得上评选全靠你的功劳。”
“没什么,”我笑道,“写得不好,请你一会方便的话多帮我改改。”
“好,我等会回去办公室就打开看看。”梅雅说,“既然小贾病了,那我就先不麻烦她了,手机的事等她好了再说。”
“她昨晚已经退烧了,应该快好了。”我笑道,“修手机她是拿手的,你放心好了。”
“好,那我先走了,你帮我转达对她的问候,叫她要多休息。”梅雅说。
“嗯,老师,我待会再去办公室找你讨论资料的事。”我说。
梅雅点了点头,转身离去。
我望着她离去的背影,不禁松了一口气——
还好,情况虽然有些突然,有些荒唐,但她似乎并没有误会什么。
更值得庆幸的是,贾怡还没醒,不然六目相对,俺就更难做人了。

可是,这种情形的心情持续不了几秒钟,身后就传来一个冷冷的声音:
“你为什么要骗我?”
我吓了一跳,回头一看,只见贾怡头发蓬乱地靠在门口,一副生气的表情。
晕——
“你……醒了?”我木然地问道。


相信自己的没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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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我醒了,”贾怡没好气地说,“昨晚被人骗了一个晚上,再不醒过来就真成傻瓜了。”
“我骗你什么了?别乱想。”我勉强笑道。
“你别在那里装无辜了,”贾怡道:“你别以为我没听到,其实,昨晚的那条短信是梅雅发来的,是不是?”
“是。”
唉,事到如今,俺也只有低头承认了。
“那你为什么要骗我是宿舍里的人发来的?”她质问道。
“因为我怕……怕你知道了,又要和我……开玩笑。”我吞吞吐吐地说。
“你不用装蒙了,你又不是笨蛋,明知道我昨晚正在病中,是不可能还有心情和你说这种笑话的,”她盯着我说,“其实,你是怕我多心,是不是?”
我被她这么一问,顿时呆了。
确实,我昨晚是唯恐她多心才编个谎话骗她的,可是,这种想法如何能够当面承认?
“你先进去屋里坐吧,这里风大,别着凉了。”我说。
“你不要岔开话题,我知道你就是这么想的!”她嚷道。
望着她气得通红的脸,我的心中顿时被愧疚感所占据。
总得想方设法让她把气消下来吧……

不知道为什么,如果此时是梅雅在我面前发火的话,我想我肯定是不知所措,可一旦对象换成贾怡,我的办法就有了。
既然不知道怎么和她说,那就不如什么都不要说好了。
于是我走过去,把她拉进房间里,扶她到床边坐下。
“你还是躺下休息吧,”我柔声道:“不要生气,先把身体养好了,我会向你解释的。”
贾怡的神色果然有所缓和,我伸手摸了摸她的额头,笑道:“比昨晚好多了。”
贾怡靠在床上,有些伤感地说道:“其实,我不是生气你和梅雅发短信的事,你每天要和她发几千条我都管不着,我生气的是,为什么这么点事你都要找借口来骗我?还要骗得那么自然,好像已经成了一种条件反射了,难道在你心目中,我真的是这么一个多心的人么?”
晕——
现在可不是对她说实话的时候,找个借口让她平静一下才是王道,我暗暗想道。
“别乱想,我哪会把你看成这样?”我说,“我之所以没告诉你是梅雅发来的,是因为她昨晚找我有要事。”
“有要事?”她愕然地说。

我掏出手机,打开梅雅昨晚发过来的第二条短信,递过去给贾怡看。
她接过念道:“你还没写完吧?学生宿舍十一点半就熄灯了,赶得及吗?”
“写什么?”她抬头问道。
“文学社申报校级社团的资料,”我答道,“今天上午就要交上去了。”
“那你写好了吗?”
“没有”我摇头说,“当时一个字也没有写过。”
“傻瓜,”她笑道,“她跟你说宿舍十一点半就熄灯了,还问你赶不赶得及,明显就是暗示你去她那里继续写。”
“嗯,你的猜测真准。”我点点头说。
我拿过手机,打开梅雅发过来的第三条短信,又递给她。
她念道:“写好了?你真厉害啊。我还想问一下你,关灯后要不要到我这来接着赶,又怕你这样子太累了,所以没有问。那你早点睡吧。”
“你骗她说你写好了?”贾怡抬头愕然道。
“嗯,我当时确实和她这么说。”我说。
“你……为什么要骗她?她让你去她那边写,这是天大的好事啊,你为什么不去?这可不像你啊……”贾怡惊讶地说。
“傻瓜,你病了,我哪放得下心走?我像是这么没有义气的人么?”我笑道。
这话倒真的是说得问心无愧,当时我确实毫不犹豫地选择了留下来照顾她。
“这么说,你是为了照顾我才骗梅雅说你写好了?”
“嗯,”我笑道,“说了半天,我并没有骗你啊,反而是骗了她。”
“可是,我刚才看到你把资料拿给她了。”贾怡说,“那又是怎么回事?”
“昨晚我在你这里通宵奋战,赶到五点多,所以刚才才交得出给她。”我笑道。
“这样一说,反而是我生病妨碍你和梅雅地发展了。”贾怡叹道。
“傻瓜,你不要这样想,”我摇头说,“我虽然喜欢梅雅,可是她不喜欢我啊,她就算让我深夜去她宿舍赶,那也是为了文学社的大局,这个与私人情感是一点牵涉也没有的。”
“不管怎样,我总觉得自己病得不是时候。”贾怡说。
“又瞎说了,哪有人生病都找时候的?”我笑道,“你应该想着多休息,好让自己早些好起来,我也好放心些,这样想才对。”
“我早些好起来,你就能早些放心去梅雅那里写东西,是不是?”贾怡笑道,“这样的话,我倒希望自己病久一点,气死你。”
晕——
“你还是早点好起来吧,”我笑道,“我宁可以后都不去她那边写。”

“阿弥陀佛,言重了,”贾怡笑道:“你这么一说,我反而不好意思再病了。”
“你确实要赶紧休息,把身体调理好,”我说:“星期五就是9月30号了,周末就到国庆的黄金周了。”
“啊,都忘了这回事,”贾怡说,“现在不上学了,对日期的观念也淡薄了许多。”
“我今年不回家了,”我笑道,“就留在广州,看看有什么好逛的。”
“逛的就不要太指望了,”贾怡说,“到处人山人海的,有啥好逛的?”
“我想去北京路、状元坊看看有什么买的。”我说。
“晕,那些地方要去也别在黄金周时去,人又多,东西也比平日贵多了,除了挤出一身汗水的话,还能有什么收获?”贾怡说,“你还不如有空跟我去篮球场上走走,下次再和人家比赛时,也不用搞得这么狼狈了。”
“不愧是体院出来的,三句不离老本行,”我苦笑道,“可是,你看一下我现在的左手臂,适合去练篮球么?”
“别慌,我早注意到了,没说让你去练啊。”她笑着说。
“那你的意思是……”
“叫你去当球童啊,”贾怡笑道,“一只手是没法练球,可是帮我拣拣球应该没问题吧?”
晕——
“叫一个伤者去给你拣球,这算什么?虐待吗?”我抗议道。
贾怡笑着朝我吐了吐舌头,扮了个鬼脸。

从手机店出来后,我去了一趟办公室,章SIR并不在,梅雅正在电脑上修改我写的申报资料。
“写得挺不错的,只是有好几个错别字。”梅雅笑道,“不过看在你这么匆忙写成的份上,就不和你计较了。”
“还好,我本来以为要麻烦你大动手术的。”我说。
“这样就可以了,一会我把它发去社联的邮箱去。”她说,“对了,你早上没课吗?”
“有啊……只是……不太想上。”我说。
“天啊,怎么你们男生都是这么喜欢旷课的?”她笑道,“我以前那位也是这么懒的。”
“没有经历过旷课的大学生活是不完整的。”我说。
“瞧,又在发表谬论了,待会章老师听到又要说你了。”梅雅笑着说,“你快回去吧,免得他回来时见到你又要罗嗦。”
“好吧,那我先走了。”
走到门口时我忽然想起一事,回身问道:“老师,周六是国庆啊,那星期五晚上那节选修课要上吗?”
“应该不用,”梅雅说,“临近放假,大家应该都没什么兴致吧?我下午就去教学楼贴出公告,星期五晚上不上课了。”


时间很快到了星期五下午,大家都在兴致勃勃地讨论着国庆七天的节目安排。
女生们今晚据说集体去逛北京路,大虾打算去他表哥家过,排骨则打算约吴紫梦去看两场电影。
“今儿咱初哥是变了,”排骨说,“要是往年的黄金周假期,28号就不见人影了,这次居然说不回家。”
“你没听过有一部电影叫《这个夏天有异性》么?说的就是初哥现在的情形。”大虾说。
“晕,现在都秋天了,笨蛋。”我说。
“表面上是秋天,”大虾说,“可是温度这么高,实质上还是在炎夏。”
“是啊,真是个恋爱的季节呢。”排骨赞叹道。
“在这样的季节里,就算搞不定梅雅,能和贾怡在一起也不错啊。”大虾笑着说。
“安妮也可以,她的头发很快就能留长的。”排骨打着哈哈说。
我正想张口反驳的时候,手机却突然响了,掏出来一看,是个陌生的号码。

“守初,你在学校吗?”
电话那头居然传来了梅雅的声音。
我顿时又惊又喜,问道:“在啊。老师,怎么了?”
“你今晚不回家吧?”
“不回啊……”
我怦然心动——
难道,她想约我出去?
“那么,你现在帮我做两件事,很急的,立刻就要去做。”她大声命令道。
我吓了一跳,问道:“什么事?”
“第一,去把教学楼一楼那张不上课的公告撕掉;第二,今晚六点钟随便找十五个左右的学生过来上课。”
“要上课?”我吃惊地说,“第一条好办,可是第二条……现在都四点半了,而且,很多同学都离校了,要找到十五人恐怕不容易。”
“我知道很难,可你一定要帮我这个忙。”她焦急地说,“我前两天听错通知了,以为今晚的课不用上,下午才知道不仅得上,学校还会有专人来查点人数,如果达不到半数就要上报教务处了。”
晕——
“我现在在外面,刚刚托人从我们系里找了三十来个学生,但目前还差十多个才到半数。”她说。
“好吧,我尽力去找。”我说。
“你告诉他们,今晚不讲课了,就放电影……”

“你们两个听着,今晚都把时间捐出来!”我向大虾和排骨说。
“也罢,为了兄弟,我今晚就先不去老表家了。”大虾叹道。
“我就叫吴紫梦去看梅雅放的电影好了,希望她没意见。”排骨说。
“可是,只有我们几个是不够的。”大虾说,“还要四处找一些人才够十五个啊。”
“把老羊、小荣他们也叫上吧。”我说。
“可惜本班那群猪扒都去北京路了,不然倒是一路大军。”排骨哈哈笑道。
“我去把贾怡叫上吧,再通过她看看体院那边那群野兽能不能叫上,他们如果肯来的话就差不多了。”我说。
“到底还是要靠贾MM。”排骨叹道,“难为这小姑娘了。”
“可是,有一件事我很奇怪。”大虾说。
“怎么了?”
“我虽然和梅雅不熟,但听你们平日的描述,她应该是个处事很稳重的人,这次怎么会那么不小心,搞得连学校的通知都听错了?”大虾疑惑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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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六点钟时,我们几个人到了教室门口,贾怡已经在那里了。
老羊见到贾怡,并没有表现出特别的热情,只是点了点头。
“老羊,你见到我就只是这样子点点头,算作打招呼了?”贾怡笑道。
老羊顿时脸色通红,憨笑道:“教练,你好。”
“篮球赛已经结束了,别叫我教练了,怪里怪气的,叫我的名字吧。”贾怡笑着说。
“嗯……”老羊呆呆地点了点头。
“对了,”贾怡转头对我说,“我刚通知师弟他们了,他们说有差不多十个人,一会会过来。”
“那也够了,”我笑道,“还是你厉害,在体院一呼百应。”
“哪里,那帮家伙我还不了解他们,还不是冲着梅雅来的。”贾怡笑道。
“我也是冲着梅雅来的。”秦荣插嘴说。
“晕,你本来就是这个选修班的。”我说。
“兄弟,加油,别输给左守初了。”贾怡拍拍他肩膀说。
“输给他?输什么给他?”小荣奇怪地问。
“得了,”我对贾怡说,“你就不要在这里挑拨离间了。”
“师姐,我们来了!”
后面有人喊道。
一听这个大嗓门,不用看也知道是体院的胖子来了。
他伸出双臂,一把从后面夹住我,问道:“喂,什么时候练球?”
“晕,还提练球,你没看到俺左手挂彩了?”我苦笑道。
“哇,手臂果然粗了很多。”胖子笑着说,“我还正想说你是不是整天去健身房呢,原来是给弄肿的。”
“胖兄,你能不能少说两句?”我问。
“行,不说了。”胖子嘿嘿笑道,“其实我还是蛮佩服你的,听师姐说你被人弄到流血了还站起来叫裁判继续比赛。虽然你水平不怎么样,但比赛重在参与,这种精神还是值得鼓励的。”
“你闭上嘴巴,松开手,就是对我最大的鼓励了。”我苦笑道。

“咦,梅雅来了。”小荣忽然指着楼梯那边说。
我们走到栏杆边,张眼望过去,我不禁吃了一惊,只见梅雅正在上楼,她旁边还有一位男士,两人边走还边有说有笑。
“她旁边那个男的是谁?”贾怡低声问我。
“我也不知道……”我摇头说。
“应该不会是同事吧?”贾怡说。
我的心顿时一紧——

他们走到了七楼,向我们这边走来,我和贾怡互望一眼,两人都很讶异。
远远望过去,只见那个男的长得很帅气,西装革履,提着个公文包,走起路来步调十分稳健,又不失优雅。
体院那帮家伙在后面低声七嘴八舌地议论纷纷起来:
“会不会是男朋友?”
“哇,都有主了?”
胖子伸过头来问我:“怎么回事?”
我摇了摇头,表示不知道。

他们越走越近……
梅雅还是穿着连衣裙,却打扮得很光艳,我从来没有见过她穿得那么漂亮。
我顿时有一种不祥的预感,整个手心都凉了……


历史系部分女生见到梅雅和那个男的走在一起,不由得哇哇声尖叫起来。
“辛苦大家了,放假前还要来帮我凑一节课。”梅雅笑道。
“这是你们系的学生?”那个男的问她。
“嗯,这些是我们系的。”梅雅笑着说,又指了指我们这边,“这边是选修班的学生。”
那个男的也笑着朝我们这边点了点头。
“左守初,这么短时间找来了不少人,难为你了。”梅雅笑道,“我的手机坏了,没带出来,打电话到学院办公室里才问着你的号码。”
“这……没什么。”我呆呆地随口应道。
梅雅指着我跟那个男的说:“这是左守初,这个学生平日帮了我不少忙,今天也多亏他通知大家来上课。”
那个男的走到我面前,很热情地握住我的手,笑着说:“谢谢你了。”
我勉强地一笑,很快便把手抽了回来,说道:“小事而已,不客气。”
好家伙,这算什么意思?居然代MY来谢我?

“老师,这一位是谁,介绍一下嘛!”历史系那边一个女生叫嚷道。
“是啊,是不是师公?说呀!”另一个女的附和道。
梅雅的脸微微红了,有些娇羞地说:“不说这个了,我们进去上课吧。”
“怕什么,你不肯介绍,我给大家来个自我简介好了。”那个男的笑道。
“好!”
历史系的学生拍手欢呼起来。
梅雅微微一笑,抬眼望着他,并没有阻止的意思。

那个男的笑道:“我叫冯扬,现在在北京那边读博士,并在学校开设的研究所里工作。我五年前就和你们的梅老师一起了。”
“哇……”
历史系那边的女生一阵尖叫。
相比之下,我们这边的十多人却显得很沉默。
“拜托,有你在学生面前这么介绍的么?”梅雅双颊通红,笑嗔道。
我忽然发现,自己从来没有见过梅雅笑得这么灿烂,这么害羞,这么动人。
她也曾在我面前笑过很多次,可是那种感觉是不一样的。
在我面前的时候,她笑起来很轻松,偶尔还带着几许调皮。
可是,在冯扬面前,她笑起来带着几许娇羞,几许温柔……
刹那间我看见了,绝望在向我殷勤地招手……

“97年时,科比遇上乔丹了。”忽然听到贾怡低声在我耳边说。
“什么意思?”我奇怪地问道。
“那时候,一直到乔丹退役,科比都没有能够打败他。”
“那又怎样?”
“傻瓜,人家是乔丹,你是科比啊,除非人家主动退出,否则你拿什么赢他?”
“这个比喻虽然不怎么恰当,但也提到要点了。”我苦笑道。
“那你也不用悲观,”贾怡笑道,“现在科比不是被称为乔丹的接班人了么?”
我惨然一笑,没有说什么。
也许应该像下面这样说才比较准确。
封建势力已经存在了这么多年,现在还如此强大,俺却像一个新兴起来的小商户,凭什么去推翻它?


进了教室,我选了靠后门较为偏僻的角落坐下,贾怡则坐在我旁边。
出人意料的是,冯扬进来后居然走过来坐在我们前面,大概是不想让自己影响课堂的正常进行。
贾怡走过去体院那群人那边拿了一张纸和一支笔,走回座位上,在纸上写了写,递过来给我。
我一看,上面写着一行字:
“是不是很难受?”
我接过笔来写道:“不难受是假的,真想大哭一场。”
贾怡接过写道:“你别哭,其实MY待你还是挺不错的,要讲哭的话,这里比你有资格哭的人多的是,比如我那些师弟,他们很多甚至从未和梅雅说过话呢,可人家对MY的感情也很浓啊。你现在要做的,就是尽快清醒过来。”
我惨笑一下,写道:“清醒?怎么清醒?”
她继续往下写:“你应该把这一切看作一场梦。是的,MY对于你来说就是一个梦,梦是美好的,可是毕竟不现实。换一个角度想,你输掉她是很正常的,这场竞争本身就不公平……97年时科比刚入联盟不久,可乔丹已经是个打了十几年的天皇巨星了,这时候拿他俩来对比,如何谈得上公平?”
我呆呆地看着,没有反应。”
她接着写道:“你应该尽快醒悟过来,去找一段自己的幸福,就像科比一样,去努力开拓一个属于自己的时代。”
“可是,我怎么能够……”我茫然地写道。
“你冷静一下吧,不要想太多,”她写道,“一个月前,你是这般劝慰我的,现在,我把这些话还给你,希望你尽快度过难关。”
我叹了口气,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

梅雅说过今晚放电影,因为是美国政治史,所以她的选择还是跟美国有关的影片。
可我万万没有想到,居然是《乱世佳人》。
“老片了,大家应该都看过,”梅雅笑道,“我一时间手头上也找不到什么好片子,就当作是重温经典吧。”
我晕——
这部片我看了好几次,可里面交错复杂的感情线索到现在都没有完全理得清。
眼下我心乱如麻,这部片哪里看得下去?
“郝思嘉情感上太徘徊不决了,”贾怡在纸上写道,“所以她后来失去了深爱她的白瑞德。我想,感情上还是应该坚决一点,该放手的就放手,否则会因此而错过更多。”
我没有答复她,只是在脑中反复地想着她最后那句话……
“该放手的就放手,否则会因此而错过更多……”
我真的能放手么?

快下课的时候,学校果然有个人来清点人数,并进行了登记。
“差不多下课了,可是电影还有一大段才完,大家是要下课呢,还是继续看下去?”梅雅在讲台上问。
“继续看下去吧。”历史系那边有好些学生回答。
“这样啊……”
梅雅走过来冯扬旁边坐下,两人低声商量了几句。
“你们吃饭了没有?”梅雅突然转头低声问我们。
“吃了。”我说。
“啊,小贾,你也来了。”梅雅笑道,“我们两个还没吃呢,现在肚子很饿,想先行离开,一会放完了你们先帮我拿着套碟,行不?”
“好吧。”我点头道。
“那谢谢你了。”梅雅嫣然一笑,“那碟是跟宿舍楼里的老师借的,明天要还给他。明晚我再找你拿吧,又要麻烦你了。”
“没什么。”我随口应道。
“那我们先走了。”梅雅说。
冯扬也站起来对我说:“辛苦你了。”
我勉强一笑,他又指着贾怡笑问:“你女朋友?”
我摇了摇头,他笑道:“啊,不好意思,我居然看错了。”

出人意料的是,梅雅他们一走,历史系的学生也逐渐离去。
显然他们刚才喊着继续,并不是为了看碟。
体院那群家伙也起身离去了,边走还边议论着什么。
大虾走过来拍着我肩膀,低声说:“兄弟,节哀顺变,看开点。”
我默然地点了点头。
他说:“小荣刚才更加激动呢,我和老羊好不容易才劝住他。”
我叹了口气,真有些同病相怜之感。
排骨也走过来低声说:“初哥,可怜的不只你一个,今晚吴紫梦突然跟我说明早要回家了,不肯出来见我。”
我苦涩地一笑,叹了口气,同病相怜的感觉更深了。
“我和排骨他们先回去了。”大虾对我说。
“初哥不回宿舍吗?”排骨问道。
“你别问这么多了。”大虾拽着排骨就走,老羊他们也跟着离去。
贾怡去讲台上把碟拿了出来,对我说:“出去走走吧。”


灯色昏暗的校道上,我和贾怡并肩走着。
一路上,我们两人都很沉默。
我怔怔地望着远方,感觉很茫然。
慢慢地,自己已经不觉得怎么悲伤了,似乎隐隐中,我已经接受了贾怡的劝说,眼下这种局面,我确实是无能为力的。
然而,悲伤过后,心头却是一阵空白。
空白是比悲伤更为KB的东西。
因为它和绝望是一对twins,只是名字取得比绝望好听罢了。

走过碟铺的时候,小贩正在叫卖新出不久的《圣斗士冥界篇》DVD。
我心念一动,让贾怡等一会,走过去问道:“都出完了吗?大结局了?”
那小贩笑道:“没有,哪有那么快,这里只有前面几集,要不要?”
“算了,都看过了。”我转头走开了。
贾怡笑着说:“你们男生很多都喜欢看圣斗士。”
“嗯,小时候很痴狂的,几乎每一集必买。”我说。
“我小学时候在表弟那里也看过这部漫画书,”贾怡说,“还记得最惨烈的一集是在叹息之墙那里。”
“嗯,那一集真的很悲壮,那堵墙真的是很令人绝望,”我说。
“可是,通过那堵墙就能到达极乐净土了。”贾怡说,“这意思是,克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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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6-08-01 08: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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