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问大家一句,如果真正地在梅雅面前公平地竞争,你们有信心战胜他么?”
“有!”那群野兽齐声答道。
声音十足宏亮,引得饭堂里面好些人都像这里望过来。
“说得好!那既然要讲公平,大家以后就不应该再为难他了。”贾怡指着我说,“上去一趟梅雅的宿舍算什么?能拿到她宿舍的钥匙那才了不起!”
“说得好!”野兽们齐声欢呼。
“兄弟,你以后要注意了,”胖子拍着我肩膀说,“我们不会输给你的!”
晕——
我苦笑着点了点头。
这样一来气氛缓和了很多,那几个家伙很久不见贾怡甚是开心,又跑去叫来了一些东西吃。
只是他们待我毕竟还不是很友好,虽然和贾怡有说有笑,但不时还是要瞪我两眼,找机会就损我几句。
到了十点多时,他们要回宿舍了,这场意料之外的闹剧才告收场。
“师姐,有空多来看我们啊。”抢我座位的那人说。
“嗯,一定会的。”贾怡笑着说。
“师姐,如果这家伙追你的话,你万不可以答应他啊!”那胖子临走前还指着我对贾怡说。
“对啊,师姐,咱体院的女生都是鲜花,可不能插到牛粪上去。”另一个人说道。
“放心好了”,贾怡笑着说,“这种事万万不会发生的。”
那群野兽又询询嘱咐了她几句,才告辞离去。
我坐在那里听着,不由得又好气又好笑,不过见他们终于走了,顿时也有一阵舒心的感觉。
“你那几个师弟真狠哪。”我对贾怡说,“你以前是体院的吗?”
“是的,那三年主要练习的是篮球。”贾怡说。
“那你怎么会修手机的?”我有些奇怪。
“我爸爸是开电子厂的,我有一年暑假去他们工厂学习了两个月。”她答道。
“原来你是体院的”,我笑道,“怪不得看起来比其他女孩子高点,梅雅可没你高。”
“唉,又是梅雅。”贾怡坐在那里,叹息道:“怎么好像四周的人每天都在围着她转似的?”
“还不是你给鼓动的?”我说,“这些可好,你些师弟全都一窝蜂地冲着她去了。”
“我这是为你好啊,”她笑道,“有竞争才有动力嘛。”
“晕,这是哪门子话?”我苦笑道,“无缘无故帮我树了这么多情敌。”
“以后你上梅雅的课可要小心咯,他们肯定不会让你独美的,呵呵。”她笑着说。
我们走出了饭堂,她伸了伸腰,说:“吃得好饱,回去好了,雪糕就留到下次吧。”
“那我送你回去吧。”我说。
“你不怕被梅雅看到吗?”她问道。
“这有什么的,”我说,“再说这么晚了,哪有这么凑巧的?”
“那也是,的确没什么。”她轻轻地说。
一路上我们很少说话,我也不知道说什么好,凉风习习,越往后门走,校道上的人就越少。
我忽然省起一事,说道:“你知道吗?我下星期起要开始做家教了。”
“做家教?”贾怡动容道:“不是说只临时去一次吗?”
“本来是的,可是我那同学说不想做了,那家人又希望我去,所以我打算接过这个班。”
“你每个星期要去几次?”她问道。
“会安排三个晚上去,不过还没决定哪具体的时间。”我说。
“你那两个学生听你的话吗?”
“不太听话”,我笑道,“我能让他们听我讲主要是靠玩游戏。”
我把做家教时玩FIFA的事告诉她,她笑道:“你这颓废的玩意居然能派得上用场。”
“嗯,真是狗屎运。”我笑道。
“那你以后猫和老鼠培训班的课要缺得更多了。”贾怡轻轻地叹道。
“放心吧,我一有时间就会去看的。”我说道。
“呵呵,说得挺好听呢,”她笑道,“今晚你上完课不是有时间么,却出现了在梅雅楼下。”
“刚才那是找她有事,不一样的。”我说,“其实我现在挺喜欢那部动画的,我有空一定过来。”
我这话可不是盖的,周末两天,白天除了睡觉睡到快中午之外,两个下午基本上都去陪贾怡看猫和老鼠了。
“做烧饼做上瘾了?”星期天晚上,排骨问道。
“这算什么话,贾怡现在没什么好朋友在这里啊,她整日无聊得很,我去陪她看看动画不算过分吧。”我说。
“我说左手哪”,大虾说,“你可得小心点,经验表明,很多爱情都是起源于无聊。”
“得了吧,别说得自己过去很丰富多彩的样子,”我笑道,“大家都是和尚,没资格谈论什么经验。”
“你不信?那你坦白点交待”,大虾说,“你自己有没有一点喜欢贾怡?”
“没有,我只是把她当好朋友,一心一意做你们说的什么‘烧饼’罢了。”我说。
“可你这烧饼也做得太频繁了,你这几天几乎天天泡在那里,人家有拍拖的情侣都没有这么频繁。”排骨说。
“是啊,那姑娘吃烧饼吃得太多了,都快成正餐了。”大虾说。
“你们别乱说,我可没说过我喜欢她。”我说。
“那么好感呢?你至少不能说对她一点好感也没有吧?”大虾问道。
“我承认,我觉得贾怡很可爱。”我说,“但也仅此而已,有好感只能代表欣赏,不能说明喜欢。”
“可我却有种预感呢”,大虾说,“我总觉得你们有戏。”
“又来了,你那些预感什么时候准过?”我笑道。
“我不觉得我的预言有什么不准的,”大虾说,“那天在饭堂我就预测你和贾怡有缘,果然紧接着我们去到手机店又遇上了她。虽说你们还没有在一起,可现在算起来也不过一个星期啊,你们已经这么亲密了,迟早再进一步并非不可能。”
“大虾,你真要这么想我也没辙。”我苦笑道,“可我还是喜欢梅雅。”
“你和梅雅的差距太大了,你自己不也察觉到了么?”大虾正色道:“我总觉得你和贾怡在一起才是正道。”
我沉吟不语,大虾又说:“这话当然是我的个人意见,但以后会怎么样,我们走着瞧吧。”
排骨笑道:“可惜你不喜欢短发的,要不蓝家那个安妮也不错啊,要不我劝她留长发吧,嘿嘿。”
“得了吧,这时候了,你还来添乱,”大虾说,“咱们左兄现在烦恼得很呢。”
晚上和蓝家通了电话,约好家教时间定在星期一、星期三和星期六三个晚上。
星期一晚上吃完饭后,我六点多时到达了蓝家。
替我开门的是安妮,她见到我笑着说:“你来得很早哦,他们两兄弟还没吃完饭。”
“不要紧,那我等一会吧。”我说。
“你先在客厅坐一会。”安妮说。
我在客厅的沙发上坐下,安妮坐在对面的凳子上,她穿着一套浅紫色的裙子,剪着整齐的刘海,最引人注目的是那双明亮的大眼睛,一眨一眨的,甚是可爱。
排骨说得对,她也算是个美女呢。
“你不去吃饭?”我问道。
“呵呵,我已经吃饱了,就等他们吃完好进去收拾。”她笑着说。
“我们在学校的下午四点多就去饭堂了了。”我说,“五点才到的话就要排队了,过了五点半基本上就没什么菜了。”
“我听人这么说过,”她笑着说,“现在大学的生活有些颠倒,课堂常常是很松弛,一到吃饭就很紧凑了。”
听人说?
这么说,她是没有上过大学了?
果然她接着说:“我读完职中就直接来这里帮忙了,没有上过大学,所以这种生活没有体会过。”
“这种生活不体验也罢了,”我说,“现在大学里,真正能学到的东西不多,感觉是在虚耗青春。”
“那可不行哦,”她笑着说,“我没有福气读大学,很羡慕你们有这种机会,你们应当好好珍惜才对。”
“你来蓝家多久了?”我问道。
“读完职中就过来了,现在已经带了快四年了。”她说。
“咱们的岁数差不多,我今年刚上大三。”我说,“我是八四年生的。”
“那我还小你一岁。”她笑道。
我正想继续说下去的时候,蓝家兄弟已经从饭厅里出来了。
蓝富咋一见到,就嚷道:“老兄,你怎么一进来就泡我们安妮姐了?”
“蓝富,你真没礼貌”,安妮说:“应该叫左老师啊。”
“安妮姐,我们都准备叫姐夫了。”蓝裕笑嘻嘻地说。
“姐夫!”蓝富冲我喊道。
我和安妮互望一眼,两人都有些不好意思。
“吃完饭了?那去上课吧。”我说道。
进了二楼的房间,蓝裕叫道:“老规矩,每人和你赌一盘FIFA,决定今晚的上课上或不上。”
我点了点头,对这事俺早有准备了,在宿舍临走之前还和大虾热身了几局。
这次我小心谨慎了很多,把键盘所有的键都调试好,确保没事才开场,果然打起来比上次有感觉很多,两场都大胜5球以上。
“唉,我们和你不是一个档次的。”蓝富扔下手柄,叹息道。
“那也不能这么说”,我笑道,“我其实很担心的,这么长期赌下去的话,很快就会被你们赢了。”
“那当然,我们有空就会练习的。”蓝裕说。
如此一来,今晚两个小时的课又进行得很顺利,甚至把我计划的内容都提前十五分钟讲完了。
“提前下课吧,今天到此为止。”我宣布道。
“你晚上还要回大学城吗?”蓝富问我。
“嗯,一会还要坐车回去。”我答道。
“你在学校有泡妞吗?有几个马子?”蓝裕问道。
晕——这是一个初二学生的话吗?
我说道:“呵呵,我眼下没有女朋友。”
“那你也太水了吧。”蓝富说,“我们都有好几个哪。”
“你们太厉害了。”我笑道。
“当然,我们是学校里最受女生欢迎的呢,那个女孩子不想和我们约会?”蓝裕骄傲地说。
“这点我早就看出来了。”我笑着说。
“老兄眼光不错啊”,蓝富欣喜道,“告诉你,每天在饭堂时,有很多女生都想找我们吃饭。”
“真让人羡慕哪。”我笑呵呵地说。
“其实你也不用太慌,这年头嘛,泡个妞还不容易,”蓝裕说,“下次你和我们一起出去,我介绍我的女同学给你认识好了。”
“那倒不用”,我苦笑道,“其实俺也有自己喜欢的人啊。”
“是吗?”蓝富道,“那下次带来我们鉴定一下。”
晕——还鉴定?!
“我想问你一下”,蓝裕说,“你会不会喜欢我们安妮姐?”
“扯到哪去了”,我摇摇头说,“不会的,我们之间都不熟。”
“那熟了以后呢?”蓝裕说,“你会喜欢她的吧?”
“一定会的,安妮姐这么可爱。”蓝富说,“而且她现在也没有对象哦。”
晕——这两个家伙是不是有恋姐情结?
正说着的时候,门外又是一阵敲门声。
不用说,安妮又来叫吃点心了。
“大家下去吃吧。今晚没出去买,是我自己做的哦。”她说道。
“哈哈,今天真是特别哪。”蓝富笑着说。
“不过我好像还很饱啊。”蓝裕说。
“你们两个才吃完饭不久,也难怪了。”安妮说,“那左老师,你一定要多吃点。”
“真是辛苦你了。”我说道,“其实不用那么麻烦的,我来之前在学校都吃饱了。”
“这没什么的”,她说道,“你跑了这么远的路程,又讲了两小时的课,肯定把晚饭都消化完了。”
“安妮姐,不用这么体贴吧?”蓝裕大笑道。
“是啊,我们会吃醋的哦。”蓝富说。
“你们兄弟俩不要乱说话。”安妮红着脸说。
“哈哈……”那两个家伙顿时笑个不停。
“那……我们下去吧。”我赶紧说。
“咦,婆婆今晚怎么不见?”下楼梯时,我问安妮道。
“她……有些不舒服,在房里休息了。”安妮说。
“那……你帮我问候她吧,希望早日康复。”
“谢谢,有心了。”安妮笑道。
从蓝家出来时,已经九点多了,估计赶上的是末班车了。
安妮做的小糕点挺美味的,直到现在,嘴里似乎还飘荡着一股香甜。
回到宿舍时接到老羊通知:学生会干部的初试将于明天下午进行。
“晕,你也不早说,我好准备一下。”我抱怨说,“现在搞得我这么匆忙。”
“这什么话?”老羊皱眉道,“你以为我刻意耍你的?半小时前我才接到章SIR的电话。”
“那没办法了,明天硬着头皮上吧。”我苦笑道。
第二天下午,初试正式开始。
我到达初试的教室一看,不禁大吃一惊,只见来参加初试的人成一条弯弯曲曲的线,都排到楼梯口了。
除了我们这届之外,大一和大二的师弟师妹们也有不少报名参加的。
看来,学院整天对外宣称什么本院是全校第一大院系,看来这话还不是盖的。
我领了初试牌号,晕,居然是第183个。
猴年马月才轮到俺哪……
要不是因为梅雅叫我一定争取进文学社,俺才懒得花时间来排你这鸟队呢……
初试由章SIR、梅雅及另外两个老师共同主持,估计章SIR是主要负责人。
向刚初试完的熟人打听了一下,原来整个过程由章SIR和另外两个老师提问,梅雅因为资历较浅,主要是在旁帮忙做一些记录什么的。
“还好问题不是很难。”我们班一个女生说,“章SIR一直笑眯眯的,也没怎么为难我。”
“是吗?那太好了。”我说。
天啊,人家名单大部分都有底了,当然是笑眯眯的,难道还紧绷着脸?
终于轮到我了,进去教室一看,果然章SIR和另两个老师坐在正中间,我的女神却坐在旁边,手上拿着笔在记着什么。
整个过程似乎很形式化,俺先作了自我介绍,后面两个老师各问了一个问题,无非就是什么对参选职位的工作有何计划和想法之类的。
我昨晚对此已经有所准备,所以很流畅地答了出来。
梅雅在旁边不停地写着,嘴角浮起一丝微笑。
最后由章SIR提问,他的脸色却不是很好看,瞪着我看了半天,才似笑非笑地问道:
“你竞选的不是文学社的职位吗?那我正好有个问题想请你解答一下:现在有些小说都喜欢提到学校里,特别是大学里的师生恋,对这些内容你是如何看待的?”
晕——
我不觉大吃一惊,这……这算什么问题?
向梅雅望过去,只见她也停下了手中的笔,一脸疑惑的神情。
在初试之前,我就想到章SIR对我肯定不肯轻饶的,必要找个什么问题来刁难一下,没想到他居然当众问个这么BT的。
可他既然这么问了,再鄙视他也要回答的。我考虑了一下答道:
“对于师生恋,我觉得在中小学期间应该坚决杜绝,但是大学期间,因为大家都是成年人了,在心理、生理上都比较成熟,只要不违背法律和道德,比如说搞婚外情什么的,我认为不应该被反对和禁止。当然,大学期间学生还是应该以学业为重,因此谈恋爱是不提倡的,包括师生恋。”
“你这个问题回答得很空泛,简直是在空谈理论。”章SIR说,“你应该回答得实际点,结合你自己的情况谈一谈。假如你爱上一位女老师,你会怎么处理?心理上能否接受一段师生恋?”
晕——这个问题也太过分了吧?俺不禁有些火冒三丈。
“章老师,我没有遇到这种情况,所以这个问题我没有仔细考虑过”,我说,“现在被你一提醒,我倒有些困惑了,所以我现在希望章老师你能帮我解答这个疑惑。请允许我问一句:绻?惆?狭艘桓雠????蛘吣惚灰桓雠????狭耍?慊峤邮芤欢问ι?德穑俊?br /> 章SIR一听完我的话,不由勃然变色。
另外两个老师听后则一起笑出声来,梅雅没有笑,握着笔坐在那里,冷冷地望着章SIR,看他会有什么反应。
“好了,对你的提问就到这里,下一个吧。”章SIR挥挥手说。
我还想说点什么,一瞥眼却见梅雅冲我摇了摇头,于是改变了主意,转身走出教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