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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题:[转载]那天她敲了我宿舍的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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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怡,你太胡闹了!”
我大吃一惊,转头去看贾怡,却见她也是一脸愕然,缓了半天才叫道:
“爸爸……”

“很好,你还认识我,”她爸爸冷笑道,“我这段时间不在家,瞧你都成什么样子的了。”
“哪有?”贾怡抗声说道:“你不信问问妈妈,我一直呆在大学城里开手机维修店的。”
“可是据我所知,你店里的业务几乎是空白啊。”
“那是因为刚开不久,所以没什么生意,往后就会好了。”
“你不要瞎扯,跟我谈生意你还不够资格。”贾父说,“你快点跟我回家去!”
“我回啊,可是我要回大学城那边的家。”贾怡说。
贾父板起脸,说:“你再不听话回去,休怪我不客气。”
“你一向对我都是很不客气了,我的事你少管。”贾怡说道,“你们把车开走吧,我自己想办法回去。”
龙叔从车里出来,劝道:“小姐,你还是听贾总的话回家吧,贾总刚才九点多回到家,刚听到你的消息,立刻就亲自出来找你了。”
“龙叔,你也太不厚道了,他回来你也不在电话里跟我说一声,还在敷衍……”贾怡说。
“是我要他不说的!”贾父生气地说:“怎么?难道我回来一趟对你是什么大灾难?”
“爸爸,我没有这么说……”
我和龙叔听着这父女俩的争吵,都大感尴尬。

“他是谁?”贾父忽然指着我问道。
“好朋友,叫左守初。”贾怡说。
我只得上前,叫声叔叔。
晕,看样子这位贾总和他女儿的个性差别不小。
贾父从上到下打量了我一番,问道:“做什么职业的?”
“人家还是个大学生。”贾怡说。
“大学有你这样上的吗?”贾父瞪着我说,“都几点了,还不回学校宿舍,在外面晃来晃去的,成什么样子?”
“我们本来找龙叔就是要让他送我们回去大学城啊……”贾怡说。
“你还回大学城干嘛?给我上车回家去!”贾父说。
“那左守初怎么办?”贾怡说,“你不是叫人家回宿舍吗?你不让车送他,叫人家怎么回去?”
“我不管,他有本事把我女儿这么晚从大学城叫出来北京路,就有本事回去。”贾父黑着脸说。
“那我也不回家了,我要留下来和他一起想办法回学校。”贾怡说。
贾父一听更恼怒了,说道:“你不回去的话,信不信我明天就把你在大学城那家店处理掉?当初你妈妈替你说了很多话我才准买的,我要把它重新卖出去可也容易得很。”
他这话果然起了作用,贾怡呆了半晌,转过头来望着我,满脸无奈的神情。
“你还是听你爸爸的话回去吧。”我说,“我自己会想办法的,没事的。”
贾怡点了点头,叹了口气,说道:“那你一切小心。”

他们父女俩上了车,把车门关上。
汽车启动时,贾怡忽然探出头来,说道:
“安妮……”
车呼的一声开走了,我站在原地,她后面的话已然听不清楚。
“安妮……”
贾怡的意思是叫我今晚去蓝家求助么?
想来想去,好像也只有这个去处可以投靠了,总不成今晚真的流浪街头吧。

我打了个电话给安妮,虽然对我的请求感到有些愕然,但还是爽快地答应了。
黄婆婆还在留院观察,家中仍旧只剩下她和蓝氏兄弟。
“你刚才的电话把我吓了一跳,”我进门的时候她说道,“怎么这么晚还跑到北京路去了?”
我怕她误会,不敢说是和贾怡出来的,只得说晚上本想出来买双鞋子的,可是看错了时间,所以赶不上末班车。
“其实你过来一趟也挺好的,家里好久没这么热闹过了。”安妮笑道,“他们兄弟俩都很想你呢……”
她还没说完,蓝富就在楼梯上伸出个脑袋问道:“是老兄来了么?”
“嗯,”我笑道,“今晚太晚了回不了学校,就过来找你们玩了。”
“别说得那么好听,”蓝富嘻嘻笑道,“肯定是来市区泡妞,然后忘了时间了,才跑来投靠我们。”
我笑一笑,没有纠正他,事实上他也猜对了一小半。
“喂,上去玩FIFA!”蓝裕跑下来大叫道:“我要上诉,报一箭之仇!”
“我如果赢了你们肯背书么?”我笑着问道。
“这个……”蓝裕犹豫了一下说:“那就算了吧。”
“不过你明天可要跟我们出去玩。”蓝富说。
“出去玩?去哪里玩?”我问道。
“我们明天约了班上几个靓女出去爬白云山,你也一起来吧。”蓝裕说,“顺便看看能否介绍个女朋友给你。”
“晕,这个不大合适啊。”我苦笑道,“我和你们班的女生年纪差太远了。”
“也是,”蓝裕说,“要不你和安妮姐一起来吧,培养一下感情也好。”
“对啊,安妮姐本来就说跟我们去的,可是她又怕没个伴,你能来护花当然最好了。”蓝富说。
他们这么一说,我倒不好意思说不去了,转头看看安妮的意思。
安妮的脸微微有些红,说道:“左老师,我是答应和他们一起去的,你如果方便的话就来吧,大家去爬爬山,开心一下。”
“既然这样,那就和你们一起去吧。”我笑道。

为明天要爬山,所以大家也没有聊得很晚,在客厅吹了一会水后就各自回房睡了。
蓝氏兄弟睡在楼上,安妮住在楼下,她收拾了一间客房给我睡。
“这个房间好久没人住了,有点脏,你将就一下吧。”她笑道。
“客气了,这环境已经比许多旅店高级了。”我赞叹道。
“听说贾小姐家环境更好呢。”安妮说,“不过我没去过。”
贾怡家?
“是吗?我也没去过。”我说。
“你迟早能去的,急什么。”她笑道。
“啊?”我愕然说,“为什么?”
“别装蒜,你和她不是……”她低声说道。
晕——果然又被误会了……
“没有那回事,我和她只是好朋友罢了。”我忙解释道。
“可是,我那天晚上见你俩一起过来医院,你们的关系真是不一般呢。”安妮说。
“那只是凑巧她有车,我们就一起过来罢了。”我摇摇头说。
“你不招认就算了,”安妮微笑道,“我也不强迫你认。”
“我没法招啊,”我苦笑道,“本来事实就不是……”
算了,以前已经有过太多次越抹越黑的教训了……

俺这辈子似乎还没有睡过那么舒服的床,因此关灯后躺在上面反而很不习惯,一时间难以入梦。
今天的遭遇真是奇特,先是遭受了来自梅雅的重大打击,接着又陪贾怡跑了趟北京路,没想到最后居然还要来蓝家借宿。
一想到贾怡,我不由得为她担忧起来——
回到家后,她会不会被她父亲狠狠地骂一顿?
经过刚才的领教,我知道她父亲发起火来真不是盖的。
而我最担心的是,在这件事以后,她家里还肯放她回大学城住吗?
说实话,虽然自己心中爱的是梅雅,可是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我还是挺享受和贾怡相处的时光的。
慢慢地,每天去她那边走走似乎已经成了我生活中的固定节目。
假如明天起,生活中突然间少了这个节目的话,我恐怕一时间难以习惯哪……

我越想越不放心,决定发条短信问一下贾怡。
跳下床来,伸手去裤袋里摸手机,却摸到出了一个小袋子,里面有一张碟。
我才省起这是梅雅托我帮她keep着的,她说明晚会来找我拿。
我不禁在心里暗骂了自己一声,虽然明知道她感情已经有归宿了,
可不知道为什么,一想到能够见她,自己还是按捺不住有些兴奋。
唉,怎么这么窝囊呢……

手机放在另一边口袋里,拿出来一看,原来已经有几条新短信了。
原来从刚才上课开始手机就调成了振动模式,居然没有察觉。
短信果然是贾怡发过来的,时间是十五分钟前,她问道:
“你在哪里?有没有去蓝家那边?”
后面几条都是同样的内容,显然她非常的焦急,见我没有回复,又发多了几次。
我慌忙答复道:
“放心,我现在在蓝家的客房里。你回家以后怎么样了?”
不一会,她发过来说:
“还好,我真怕你没听见我的话,傻傻地在街上过一晚。我刚才被我爸爸说了一通,可是也没出什么事。”
“那你还能回大学城吗?”我写道。
“这几天不行,不过爸爸很快就要去其他地方了,到时候我再偷偷潜回去。”
我看到这里轻轻一笑,写道:
“太好了,我还怕你以后都不能回来住呢。”
“怎么了?想我了:)?”她问道。
“嗯,我刚才确实是很担心你,盼你尽早归来。”我写道。
“你放心好了,熬几天就自由了。”她写道,“到时候再让你帮我拣球。”
“好,我当多久的球童都愿意……”
……

第二天早上七点钟,我就从床上爬了起来。
事实上昨晚一直睡得不好,醒了好几次,直到天快亮时才较安稳地睡去。
走到客厅一看,原来安妮已经起床了,在给窗台上的花浇水。
“安妮。”我叫道。
“左老师,这么早起来了?”安妮回头笑道,“我还以为你们大学生都睡得很晚呢。”
“也是偶尔在假期才睡晚的”,我挠挠头笑道,“平日要上课,还是不敢做懒猪。”
“可楼上那两个懒猪只怕要睡到九点呢。”
“不是去爬白云山吗?”我问道。
“对啊,所以我去买完早餐回来就去叫他们起床。”安妮说。

我们好不容易把蓝家两兄弟从被窝里挖了起来。
蓝裕边穿衣服还边埋怨道:“哥哥,你还说一大早去白云山看日出呢,结果现在弄得这么晚。”
蓝富道:“你别怪我,我是有调闹钟的,你也有听到它响的,可是你自己也没起来。”
“唉,那个闹钟有个懒人模式,”蓝裕叹道,“所以每次一响我都以为他会再响多一次,就继续安心地睡了,结果它响了两次就不响了。”
“看来下次要买个配备超级懒人模式的。”蓝富说。
我和安妮听着他俩荒谬的对白,不禁都乐了。
“你们快一点吧,拖拖拉拉的话就只能去山顶看日落了。”安妮笑着说。
“不急,其实听说白云山顶的日落也是很美的。”我说。
“老兄,你这就不对了,”蓝裕望着我说,“哪有带些美女去看日落的道理,一点浪漫的感觉都没有。”
“对啊,电视剧里人家都是通过看日出来培养感情的。”蓝富说。
“哥哥,你也少说两句吧,快吃完早餐给那几个女孩子打电话。”蓝裕催道。

这么一磨蹭,到了快十点的时候,我们才到达约定集合的地点。
“啊,她们已经在那里等了。”蓝裕指着站在远处的几个女生说。
“老兄,素质还不赖吧?”蓝富低声问我。
“挺漂亮的,你们可别把人家带坏了。”我说。
“哪来的话?你当我们是禽兽么?”蓝富说道。
“没有这回事,你们都很乖。”我笑道。
“那你老实告诉我,是她们漂亮些呢,还是我们安妮姐漂亮?”蓝富低声问道。
“我不知道。”我摇头说。
“你们在低声商量什么呢?”安妮笑问道。
“安妮姐,老兄夸你比我们的同学漂亮多了。”蓝富嚷道。
安妮顿时脸色飞红,望了我一眼,对蓝富嗔道:“你不要在拿我开玩笑了,你安妮姐都成老太婆了,你还老是取笑不休。”


相信自己的没错了
2006-08-01 08: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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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天下午,俺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到了宿舍。
“昨晚去了贾怡那里?”排骨问道。
“错,昨晚去了北京路。”我说。
“啊?”排骨有些愕然,“那么晚去北京路干什么?”
“吃雪糕。”我答道。
“你们发神经了?”
“有点吧。”我淡淡地笑道。
“那……回来后在贾怡店里过了?”
“错,贾怡跟她爸爸回去了,我太晚回不来,就去蓝家借宿了。”
“晕,真是出人意料。”排骨笑道,“然后你在蓝家睡到现在才回来?”
“没有啊,早上我跟着安妮和那两兄弟去爬了白云山。”
“初哥,强啊,多姿多彩的一天。”排骨笑道。
“更离奇的还在后面呢。”我说。
“啊?”排骨更加愕然了。
他伸出鼻子用力地嗅了嗅,皱着眉头问道:“你喝酒了?”
“嗯,还喝了不少。”我说。
“你和谁去喝的?”排骨问,“总不可能一个人喝闷酒吧。”
“我才不会这么无聊,一个人去买醉,”我说道,“这个人我估计你绕几个弯都想不到。”
“谁?有这么神秘吗?梅雅?贾怡?安妮?”排骨疑惑道。
“都不是。”我苦笑道,“怎么你猜的都是女的?”
“很难想象你会有兴致和男的喝酒。”排骨说,“你平日是很少喝的,除非是在女孩子面前逞能。”
“可惜,今天和我一起对饮的正是个男的。”我笑道。
“那是谁?你快揭开谜底啦。”排骨催道。
“章SIR。”我说。
排骨一听,惊讶得倒呛了两步。
“你说笑吧?”他问道。
“这是真的。”我说。
“这……怎么可能?美国和朝鲜的关系和睦了?”他喃喃说道。

“做思想汇报!”排骨喊道,“到底是怎么回事?交待清楚。”
“好吧,那我告诉你,”我说:“是这样的,今早我们去爬山……”
“废话少说,快点交待喝酒的事。”排骨插嘴道。
“我不正在说么?要喝酒也得有个来由啊。”我说,“左守初平白无故跑去和章SIR对饮,这话说出去谁信?”
“你的意思说,你是在白云山上遇到章SIR的?”
“嗯,”我说道,“这事真的很巧……”

我们一行人买了票以后,从山脚下出发,向山顶前进。
走了不久,那帮初中生越走越快,我和安妮渐渐地落在了后面。
“左老师……”安妮说道。
“安妮,你还是叫我的名字吧,我叫左守初。”我笑道,“你老是叫得这么客气,我反而很不习惯。”
“好吧,那我叫你的名字。”安妮笑道,“一听你的名字,不由得仔细一看,才发觉你的左手的确是要粗一点。”
“晕,那是前一个星期打篮球时伤肿的。”我苦笑道。
“现在好多了?”她问道。
“嗯,恢复得差不多了。”我说,“其实你的名字才有特色,很西洋化哪。”
“我也不知道怎么会起这个名字。”安妮说,“我从小就在孤儿院长大,连自己的父母姓什么都不知道。”
“啊?”我不禁大吃一惊:“你……是在孤儿院长大的?”
“嗯,”安妮叹道,“听孤儿院的奶奶说,我一生下来就被遗弃了,有人捡到我,把我送到孤儿院来。后来我一直在孤儿院长大,然后去念书,职校毕业后就来蓝家帮忙了。”
她说到这里,眼圈竟微微有些红了。
“对不起,我说话不小心,触到你的伤心事了”,我拍了拍她肩膀安慰道,“不要难过……”
“没什么……”她轻轻揉了揉眼睛,抬头笑道,“其实,我现在这样也挺幸福的,是吧?”
“嗯,”我笑道,“你是个坚强的女孩子,这个我一向很佩服的。”
“其实,刚到蓝家的时候,我也有些看不开。”安妮叹道,“可是,后来婆婆闲暇时跟我讲了一些她的故事,我才知道,比起她来,我的经历根本不算什么算作苦。”
“嗯,黄婆婆年轻时应该受过很多苦难的。”我说。
“她小时候的就不必说了,”安妮道:“四十来岁的时候,她的女儿结婚了,可是婚后不久就和女婿一起失踪了,直到现在都没有消息。她说她那时为此哭了很久,现在想起来有时也会落泪。在女儿失踪后两年,她的丈夫也因病去世了。”
“真是凄惨……”我叹道。
“丈夫去世以后,她就去了贾家帮忙去了,后来成了贾家的管家,直到前几年转到了蓝家。”
“嗯,贾怡和我说过,说她从小就是婆婆带大的。”我说,“她老人家命苦啊,希望这次能尽快康复才好。”

安妮正想往下说的时候,蓝富忽然从山道上面跑了下来。
“安妮姐!”他边跑边喊。
“怎么了?”安妮问道。
“哎呀,你们怎么走得那么慢?”蓝富急道,“上面可有一场好戏在上演哪……”
“什么好戏?”我问道。
“嘻嘻,你们上去就知道了,很精彩呢。”蓝富笑道,“一男一女在吵架,正吵得很欢呢……”

绕过两段山道,我们看到一个较为空旷的山道上围着许多人。
走过去一看,果然是一对青年男女正在激烈地争吵着……

“那是谁?”排骨问道。
“事情真的很出人意料,”我说,“我睁大眼看清楚,发现那个男的竟然是章SIR。”
“那那个女的呢?”
“那个女的我不认识,从对话中估计,她和章SIR是有很亲密关系的吧……”
“哈哈,原来也会有人和他亲密……”排骨笑道。

那位女人很激动,指着章SIR不停地骂着,甚至眼泪都已经掉了出来。
章SIR不断地在劝说她冷静,可她并不肯停下来。
她的话语因哽咽而变得有些模糊了,但我仍听得出她在说道:
“自从那狐狸精来办公室以后,你对我就冷淡了许多……整天你的满腹心思都放在那个姓梅的小女子身上……”
“哪有?我和她一点关系也没有啊。”章SIR摊了摊手说。
“还说没有?去年咱们刚在一起的时候你整日甜言蜜语的,现在呢,三句话不离那个女孩子……连今天出来爬山,你都要惦记她……”
“这算什么话?”章SIR很无奈地说,“我刚才只是提了一下她的名字,你立刻就翻脸了……”
“你还想狡辩,”那个女的呜呜哭道:“我真不明白,那个姓梅的狐狸精有什么好,人家根本就不爱你,你却整天对她念念不忘……”
……
周围的人不住地议论纷纷,有不少人叹道:
“又出第三者了。”
“嗯,现在这些狐狸精真不要脸……”
“是啊,办公室里都要这么猖狂……”
……
我越听越气,实在忍不住了,奋力往人群中挤进去。
“喂,你干什么?”安妮在后面问道。

我挤到圈子里面,章SIR咋一见我,吃了一惊。
我满腔怒火,并没有理睬他,转头朝着那女人吼道:“梅老师不是什么第三者,她并没有做错什么,我不许你这样含血喷人!”

那女人满脸愕然,望着我,隔了好一会才问道:“你是谁?”
围观的众人也有惊讶的眼神看着我。
“他是我们系的学生,”章SIR说道,“小茹,这个学生可以作证,我并没有做出什么对不起你的事情。”
“好啊,你们师生俩准备勾结起来提那个狐狸精辩护是吧?”那女人怒道。
“我没有勾结章老师,我为什么要勾结?”我愤怒地说,“我只是不许你这样辱骂梅老师!”
“小子,你是那个姓梅的什么人?”那女人问道。
“我是她的学生。”
“哼,恐怕你也被她弄得鬼迷心窍了吧?”那女人冷笑道。
“你这是人话吗?”我大声斥道:“你说别的话没问题,但我不准你这样侮辱我的老师!”
“好,这就是你们系的好学生。”那女人冷笑着对章SIR说。
“小茹,他说出来的只是事实而已。”章SIR说,“我和小梅之间并没有什么,你骂我就算了,可不能乱说话败坏人家名誉。”
“好,是我乱说话,我不该说她的,她对你那么重要……”那女人颤抖肩膀哽咽道。
她忽然转身,哭着向山道下疾奔而去。
“小茹,你去哪里?”章SIR大声喊道。
那女人没有回头,越跑越远。
章SIR颓然一声长叹,抱着头蹲在地上。
人们也渐渐散去,边走还边议论纷纷的。
安妮和蓝家兄弟等都凑了上来。
“章老师,你没事吧?”我问道。
章SIR摇了摇头,深深叹了口气,站了起来。
“这事不能让梅老师知道,”章SIR对我说,“其实这都是一场误会。”
“我知道,”我点点头说,“我绝不会向梅老师透露半个字的。”

“这几位是……”章SIR指着蓝家兄弟几个问道。
“啊,他们都是我的朋友,一起过来爬山的。”我转头对安妮说:“安妮,你们先上去吧。”
“好,那我们先走了。”安妮说。
她带着蓝家兄弟和那几个女生往山道上走去。

“章老师,这只是一场误会而已,很快就没事的。”我安慰他说。
“唉,这种争吵这段时间已经发生过很多次了。”章SIR叹道,“只是这次比较厉害罢了。”
“没什么,人家说情侣之间拌拌嘴是很正常的。”我笑道。
不知道为什么,在平日的话我是绝不会和章SIR说出这种话的,可是今天,我却觉得他的距离一下子近了许多。
“唉,这种已经不是普通的拌嘴了。”章SIR道:“咱们男人怎么这么命苦哪,整天要挨骂。”
“章老师,你这话夸张了。”我笑道,“其实一个女人越经常因为你的事动气,就说明她越在乎你,这是一种福气。”
“哇,”章SIR忍不住笑道,“看不出呢,你都成情场老手了,经验都总结出来了。”
“哪里,我还是个光棍呢。”我笑着说,“这种道理全是听来的。”
章SIR笑了笑,忽然问道:“我请你去喝酒,怎么样?”
我吓了一跳,摆摆手说:“不用了吧,我不会喝酒,平日喝得少。”
“啤酒总会吧?”章SIR说,“咱不用喝浓度高的,就喝点啤酒,就当陪我畅谈一下。”
“好,那我们走吧。”我说。

“哈哈,章SIR找了个醋坛子,居然要找你喝酒诉苦。”排骨大笑道。
“其实他也挺可怜的,”我说,“后来他一个人喝了不少瓶,整个脸色都通红了。”
“酒后乱性哪,”排骨说:“那他透露了些什么没有?”

“嗯,他提到梅雅了……”我说。
“啊?梅雅?”排骨愕然道:“他说什么来着?快讲!”
“别急,我这不是在说了么……”

章SIR的脸色红得像染了色似的,望着我说:“左守初,你真的没有女朋友么?”
“没有,真的没有。”我说。
“说实话,你是有些喜欢梅老师的,是么?”他笑着问道。
“这……”我红着脸,一时倒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你就大方点承认吧。”他笑道。
“老师,你醉了……”我低声道。
“没有,我没醉!”章SIR说道:“其实,在她周围的人,谁敢否认对她没有好感呢……”
“梅老师确实很完美。”我说。
“唉,可惜啊,她已经有男朋友了。”章SIR叹道。
“嗯。”我随口应道。
“我也是对她挺有好感的……”他喃喃说道。
“啊?”
虽然这事我早料到了,可是这会亲口听他说出来,还是有些讶异。
“嘿嘿,可是我告诉你吧,遗憾归遗憾,但如果让我选的话,我还是宁可要小茹……”
晕,这话好像有点语无伦次了?
“为什么?”我问道。
“因为梅雅太优秀了,太完美了,这反而使我觉得她不太现实,嘿嘿,这样的女孩子往往是梦里才有的……”
这虽然是醉话,可是我一听之下却不禁有些震动。
梅雅,真的只是属于梦中的女孩?

“笨蛋,我开始BS你了。”排骨忽然说。
“为什么?”我奇怪地问道。
“你连醉中的章SIR都不如。”排骨说,“醉后的章SIR都清楚追梅雅是很不现实的,可你却还执迷不悟。”

排骨的劝告我何尝不能领悟,可是,当前心乱如麻的情况下,这种话如何能够听得进去?
大概是酒后更添愁吧,尽管我喝得不多,然而整个下午,我还是显得郁郁不欢的。
躺在床上,脑中却不时浮现出梅雅和冯扬并肩而行的画面。
冷静,冷静,我不停地告诫自己。
这种告诫在晚饭时借助着饭菜香味的诱惑,总算是勉强做到了。
可惜晚饭后,我的心又开始蠢蠢欲动起来。
手中拿着梅雅昨天托我保存的那张碟。
她说过今晚会来找我拿的,不知道这事会不会成真?

我坐在凳子上,把手机放到桌面上,死死地盯着。
“发傻了?”排骨看到我怪异的举动,很奇怪地问道。
“梅雅说今晚会来找我拿回张碟。”我说,“我在等她的通知。”
“晕,初哥,你真还不死心啊。”排骨说道。
“唉,我始终不能对她释怀,”我叹道,“就算她对于我只是个梦,可是,能够多见一下她,我也很满意了。”
“唉,爱心变痴心,你无药可救了。”排骨说,“可你就这么干坐着等么?也许她已经忘记了这件事了”
“不会的,”我摇头道,“梅雅一向是个讲信用的人,她说过今晚找我,就一定会有消息的。”

我刚说完,桌面上的手机竟真地响了起来,刚刚收到一条新短信。
我心中一喜,举起手机跟排骨说:“听到没有?也许梅雅的消息就来了。”
“我却觉得不太可能。”排骨笑道,“反而贾MM找你的可能性大一点。”
那天她敲了我宿舍的门(十七)(6.26九点更新!)
黄健翔,黄健翔!!黄健翔疯了,黄健翔立功了,不要给其他解说员任何机会!
那天她敲了我宿舍的门(十八)6月27日23点更新
[ 2006/06/28 00:16 | by livestart ]
我打开短信,发送人姓名一栏赫然写着“梅雅”两个字。
我兴奋得差点跳了起来,抬起头对排骨说:“很可惜,让你失望了,是梅雅发过来的。”
“那真是爆冷门了。”排骨笑道。
过了一会,他又问道:“你怎么还坐在这里?不过去找她吗?”
我摇了摇头,说道:“不用了,她说……今晚暂时不来拿碟了……”
“很可惜,让你失望了。”排骨哈哈笑着说。

我叹了一口气,低头凝视着手机的画面,上面写道:
“守初,我们还在外面,今晚应该要很晚才能回到学校,那张碟就先放你那吧……”
“算了,还是那句话,你节哀顺变吧。”排骨说。
“咦,梅雅的手机修好了?”我忽然省起道:“怎么她没用冯扬的号码找我?”
“晕,亏你还能注意到这种细节。”排骨说。
“还是问问她好了。”我说。
“唉,我看你是又想找借口和人家说多两句。”排骨笑道。
不一会,手机重新响起。
“她怎么回答?”排骨问道。
“她说那台旧手机不修了,”我很无奈地说,“今天他们逛街时发现款新机挺不错,就买了下来。”
排骨一听很愕然,摊了摊手,没有说什么。

我坐了一会,实在觉得空气中有种说不出的憋闷,决定出去散散心。
就这么低着脑袋瞎晃了一会,才发现自己不知不觉又走到了教工宿舍区。
难道,我真的对梅雅如此难以忘怀么?
习惯性地抬起头来,却惊讶地发现,第九层楼上,梅雅宿舍竟然亮着灯。
我抹了抹眼睛,唯恐自己看错了,又重新仔细地数了一遍楼层。

“你会不会看错了?”
当我过几天把这件事告诉贾怡的时候,贾怡有些不相信地说。
“唉,我也希望如此。”我说,“其实平常走在校道上的时候,眼睛是经常欺骗我的。”
“怎么讲?”她问道。
“我常常远远望见一个长发披肩,似乎很曼妙的背影,不禁心念一动。”我笑道。
“你肯定会加快脚步,赶过去回头一看,然后发现是个失望的结果。”贾怡说。
“不,我不失望,我确实很愿意承认,那是一个美女的脸蛋。”我说。
“啊?”贾怡奇怪地说,“那你怎么还说眼睛欺骗你?”
“我还没说完呢,”我说,“可这种承认应该留到她上几趟整容医院以后。”
“晕,绕了半天还是失望。”贾怡笑道,“那那天你没数错,梅雅宿舍确实有灯光?”

“嗯,确实是她的宿舍。”我黯然说。
“你这是有心情说笑,可是我能想象你那时候的情景。”贾怡叹道,“你肯定是很伤心欲绝了。”
我点了点头,说道:“当时,我确实是忍着眼泪转身跑出教职工宿舍区的……”

我在校道上没有方向地疯跑着,嫉妒、愤怒、痛苦……各种滋味一下子涌上了心头。
靠,今晚一路上居然特别多情侣,双双牵着手在走着。
看见我一个人冲了过来,他们都用很奇特的眼神望了过来。
一直跑到后街的街尾,我才疲惫地停了下来,走到街边草坪的石凳上坐下。
这时候,手机又响了起来。
短信是贾怡发过来的,她写道:“你回到宿舍了吗?七号早上我爸爸去上海那边,我那天下午就回大学城。”
“嗯,我回来了,”我回复道:“我刚刚才路过你的店门口。”
“早知道把钥匙留给你好了。”她写道,“至少你能陪我一起看《猫和老鼠》。”
“啊?你在家,我怎么陪你一起看?”我愕然地写道。
“虽然我们没有坐在一起看,可是,如果能够有人和我在同一个时间做着同一件无聊事,我想起来也会觉得很安慰。”她写道:“你知道吗?今天我在家没有干别的,就在房间里看了一整天的猫和老鼠……”
我不觉心头一震。
抬起头来,不远处紧闭的大门,正是贾怡的手机店。
我幽幽地望着店门旁黑暗的窗户,不觉惨然一笑——
此刻,如果那里的灯光是亮着,那该有多好啊。
至少,我不致化作在昏黄的街灯下那个凄凉的身影……


相信自己的没错了
2006-08-01 08: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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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到了六号,晚上忽然接到贾怡的电话。
“你明天早上有空吗?”她问道。
“有啊,怎么了?你回来了?”
“那你过来白云机场一趟吧。”她说。
“啊?去白云机场干什么?”我问。
“明天上午我爸爸登机走了,我和龙叔两人送他上机。”她说,“等送完他后我们可以去四处玩,下午再回大学城。”
“这个……被你爸爸知道不太好吧?”我说。
“管他呢,他上海那边这段时间会很忙,哪有闲情来管我?”贾怡说:“再说了,只是和朋友出去逛逛,他能说什么?”
晕,上次在北京路不也是逛逛,怎么他就来火气了?
“你到底来不来嘛?”她催道,“快点答复我,我这电话是在房里偷偷打的。”
“好吧,那我去。”我说。
“他是明早十点的飞机,你十点钟在机场等我电话。”
“嗯,好的。”
放下电话后我忍不住笑了,这个姑娘真是有个性,常常能有些令人意料不到的想法。

第二天上午十点钟,我站在白云机场的大厅里,贾怡果然打来电话,叫我马上去大厅出口等她。
我在出口处站了好一会,眼前的人流来往不息,却始终看不到贾怡的身影。
俺左脚和右脚轮着去蹬踏华丽的地板,,眼睛四处乱扫,越来越不耐烦。
忽然,我看到不远处的自动售货机前有个熟悉的身影。
一头曼妙的长发,一袭米黄色的连衣裙——
我抑制不住激动的心情,冲上去叫道:“梅老师!”

“啊,你怎么在这里?”梅雅转头看到是我,有些吃惊地说。
“今天……贾怡叫我过来的。”我说。
“啊?她怎么叫你来机场这里呢?”梅雅疑惑地说。
“今天她爸爸要去上海,所以她来机场送行,叫我过来……。”
晕,一紧张之下,这个解释好像有点让人误会了。
果然,梅雅很听了以后很愕然,隔了一会笑道:“呵呵,你们进展挺快啊,你都来送她爸爸登机了。”
“不……不是这么回事,”我慌忙解释道,“她爸爸不知道我过来的,她只是叫我过来等她送机后一起回去。”
天啊,怎么越扯越不清楚了。
“那也差不多性质了,”梅雅笑道,“这么下去你迟早是要见她爸爸的。”
俺不禁有些哭笑不得,一时间根本不知道怎么解释才好。
其实我很想说:“俺想迟早能去见的是你爸爸啊……”
可是这种话断然时不能说出口的,我只能引开话题,反问道:
“老师,你怎么会来这呢?”
“冯扬今天也是坐飞机走,所以我过来送他。”
我听后不觉又惊又喜,原来情敌不知不觉间刚才已经走了。
“你笑什么?”梅雅忽然问。
“没有……”我慌乱地说,“他回北京了?”
“不,他先去上海那边的研究所办点事,然后才回北京。”梅雅说。
“啊,这么巧,也是去上海,”我笑道,“和贾怡的爸爸一样。”
“估计他们都是搭同一班吧,”梅雅说,“应该都是十点钟那班,唉,国庆订机票不容易啊。”
“嗯。”我随口应道。
不知怎的,俺现在心中又燃起了一种希望——
梅雅和冯扬虽然正打得火热,可千里相隔,这种感情未必真的能够持续很久。
“唉,冯兄,你就不要回广州了吧。”我暗暗祈祷道,“北京也好,上海也好,都是美女如云的地方,你何必又回来羊城煞风景呢?因为你的到来,国庆期间广州报纸上刊登的空气污染指数都明显上升了……”


“那你现在在这里等小贾吗?”梅雅问道。
我正要回答的时候,手机忽然响了。
掏出来一看,是贾怡发过来的短信:
“惨了,我爸爸突然临时有事,刚才又改变主意不走了,怎么办?”
晕,居然有这种事……
“贾怡爸爸不走了。”我说道。
“啊?”梅雅愕然道,“又不走了?”
“所以我不能等贾怡了。”我说:“老师,你现在是回大学城吗?”
“是。”梅雅答道。
“坐机场的公车?”
“难道还能打的啊。”梅雅笑道。
“那我们一起走吧?”我试探地说。
“好,坐车要坐很久的,有个伴也好。”梅雅说。
我给贾怡复了条短信说自己先回去了,就和梅雅走出了机场。

我们坐上了车,乘客很多,好不容易在后面找到了两个位置坐下。
我坐在梅雅的身旁,感觉真的很奇妙,如在梦中。
命运真是爱开玩笑,本以为现在该和贾怡在轿车上的,没想到身旁坐的却是梅雅。
车上很嘈杂,我们都不怎么说话,她静静地望着窗外。
我斜眼望过去,又见到那张我朝思暮想的脸庞,此刻俏眉微颦,似乎还沉醉在刚才的离愁别绪中。
我不禁想到那次帮她搬书,两人第一次一起坐公车的时候。
记得那时候,我们在车上轻松地开着玩笑,气氛显得很融洽。
然而现在,大家却各有各的心事,这一段旅程也只得用沉默来消磨。
也许,梅雅是知道我对她的感觉的,只是……
我不由心中一痛,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怎么了?”梅雅转头问道。
“没什么。”我勉强笑道。
两人又重新被沉默继续煎熬着……

不知道过了多久,汽车忽然熄火了,停了下来。
全车人哇的一声惊呼,我和梅雅都从冥想中惊起。
“车坏了。”过了一会,司机无奈地宣布道。
车上的乘客顿时乱了起来,各种咒骂声、惊叫声和抱怨声交织成一片。
“天啊,还在市郊呢,这可不好办呢。”梅雅说道。


由于汽车中途抛锚,全车人只得唉声叹气地走下车。
“大家冷静下来,耐心点,下一趟班车很快就来的。”司机大声叫道。
“唉,这话等于是放屁。”一个年青人愤愤地说:“每一趟车都是载得那么满的,就算下一班车来了,我们又能怎么样?还能挤上去吗?”
众人纷纷附和,咒骂声此起彼伏。
“我们走远一点吧。”梅雅皱着眉头说。
“嗯,这些脏话听者确实烦。”我说。
“可是,看这情形,后面几趟车都是很难挤上去的。”梅雅有些急地说。
“老师,要不我们往前走走吧,看看有没有什么公交车站,有的话就好办了。”我说。
“可这儿是郊区啊,要走多远才能看到一个站台啊。”梅雅不停地蹬着腿地说。
我不禁有些奇怪,今天的梅雅怎么显得那么焦躁不安,这可不是我平时认识的那个处事从容、遇变不惊的梅雅啊。”
“老师,你一会有急事吗?”我问道。
她红着脸,先是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
“怎么了?”我问。
“傻瓜,我内急啊。”她低声道。
晕——
我听完后一愣,之后差点忍不住笑出来,在这当口居然发生这种事。

“这附近恐怕很难找到公厕啊。”我说。
“那怎么办?总不能憋着吧?很难受啊,就地解决当然更不妥。”梅雅苦笑着说。
我左张右望,想看看有没什么人家可以求助一下,忽然看到公路对面远处有片杨桃林。
“老师,这里四周荒无人烟啊,要不……你到那里边将就一下吧。”我指着那片杨桃林说。
梅雅望了一会,迟疑地说道:“也罢,没有其它办法了,那我们过去吧,你在外头等我一下。”

我们走近才发现,那片杨桃林是有用矮矮的栅栏围起来的。
栅栏一角有个门,里面隐隐可见几间瓦房。
“太好了,里头有人家,”梅雅欣喜道,“可以去向他们借个厕所用用。”

瓦房门前坐着一对中年夫妇,估计是这里的业主了,见到我们进来,很热情地站起来问道:
“你们好,是要买杨桃吗?”
我还没回答,梅雅就抢先说,“是的,我们要买,可是,能否先借个厕所用用?”
“可以啊,你跟我来。”那个女的说。
“怎么很多顾客进来都是先找厕所?”男的苦笑道。
“没办法,这附近找间厕所并不容易。”我笑道。
“年轻人,买多几斤吧,”他殷勤地说,“晚上两个人在房间里边看电视边吃杨桃,那多浪漫啊。”
“不,我们之间并不是……”我红着脸解释道。
“不是吗?”那业主用很夸张的神色说:“可是,我觉得你们很衬啊,就算现在不能在一起,以后也能是对神仙眷侣的。”
“是吗?”我一听不禁有些欣喜,说道:“大叔,承蒙你好话,那我就买多点吧。”
“你放心,我看人一向很准的,”那男的呵呵笑道。
我真的说到做到,当下买了五斤的杨桃。
也罢,讨个吉利也好,也许,那姓冯的不在广州,我和梅雅还有戏呢。

“你疯了?买那么多。”梅雅如厕出来,见到我手中提着一大袋,不由得目瞪口呆。
“一时激动,呵呵。”我笑道,“我们正好一路上吃啊。”
“哪吃得了这么多啊,”梅雅笑道,“不过,我是挺喜欢吃杨桃的,这个倒合我心。”
我听完她这话顿时大乐,这杨桃卖的价钱固然不菲,可合梅雅的心意,那也算值了。

业主夫妇把我们送到门口,才殷勤告别。
我忽然想起自己也要去厕所,把杨桃递给梅雅说:“老师,你等我一会。”
我转身走回瓦房前,他们夫妇两人正背对着我站着,却听他老婆低声问他:
“那段口诀你刚刚背出来了没有?”
“什么口诀?”业主问道。
“晚上两个人在房间……”
“肯定有啊,”那业主嘿嘿笑道,“你不说了么,凡有一男一女进来都要说这段话,他们一高兴之下,肯定就买得多。”
晕——


从杨桃林出来,刚好看到有一辆班车经过,上面挤得满满的。
车到了人群前停了一会就走了,似乎地上焦躁的脸并没有少多少。
“看来想搭上班车是很难了。”我叹道。
“要不我们就照你刚才说的,一直往前走,看看有没有汽车站吧。”梅雅说。
我听了这话不禁又惊又喜,能和心目中的女神在这郊区单独走上一段路,当真是做梦也不敢想的。

我们向一个路人打听车站的所在,得到的回答是要走上半小时才到一个公交的总站。
“不过我们要走快点,”梅雅说,“天色怎么看起来比刚才暗了,好像要下雨的样子。”
她说要走快,这话可不是盖的,一路上她真的迈开大步疾走,我提着杨桃在慌张地配合她的脚步。
晕,这怎么跟俺刚才想象的两人边倘佯边吃杨桃、有说有笑的情景形成那么大反差呢?
老天似乎也被我的这种沮丧的情绪所感染,天色愈发沉了下来。
这样一来,梅雅走得更急了,我要拼命加快脚步才能跟得上她。

这种情景持续了大概十分钟,当我们拐过一个路口的时候,哗啦啦地从天边卷过瓢泼大雨。
“唉,这拿命!”梅雅叫道:“我们先找处地方避避雨吧。”
“嗯,”我四处顾盼了一下,说道:“不远处有间屋子,我们跑过去吧。”

跑过去一看,那是一间破烂的铁皮房,里面什么家具也没有,原来间没有人居住的废屋。
梅雅抖了抖头发上的雨水,忽然说道:“这地方以前有可能是卖杨梅的,只是现在不种了。”
“你怎么知道?”我奇怪地问道。
“你去看看外面墙上那块牌子。”梅雅笑道。
我伸出头去,果见墙头挂了块铁牌,上面写着四个大字:
“望梅止渴。”

我看着这四个字,又回头看了看梅雅,忽然间有些哭笑不得——
晕,这是在讽刺我么?

外面,雨越下越大……
记得刚上大学那会,写作课的第一篇命题作文是《我有一个梦》。
一看到题目,第一个反应是马丁.路德.金在林肯纪念堂前的那段著名的演讲。
“确实,我们现在还是要强烈反对种族歧视这样东东的。”我忍不住说道。
“笨蛋,我不是叫你们写政治的东西,”白发的教授说:“咱们是中文系,要多写点浪漫的东西,越浪漫越好。”
一听到浪漫这个词,偶就不由得笑了。
什么样的才算浪漫?偶认为,那些你发自心里歇斯底里地胡思乱想,但在现实中难以实现的东西,就该贴上浪漫的标签。
于是俺在文中写道:我有一个梦,在一个下着大雨的白天,俺和自己心爱的女孩在一间华丽的小屋里避雨。
雨点在房顶上有节奏地数着节拍,我们肩并肩地坐在地上,望着墙角边的金鱼缸。
“那对金鱼一起幸福地游来游去,真让人艳羡啊。”女孩赞叹道。
“嗯,我最喜欢金鱼了。”我笑着说。
“你说,我们来世会不会成为那两条金鱼?”女孩娇羞地靠着我问道。
……
作文批阅下来,上面写的评语是:这是一篇想象力犹在《一千零一夜》之上的故事,可能作者已经幻想了一千零二夜了。
“教授对你的批评算客气了,”排骨看着有些恼怒的我说,“你这篇东东要是在网上贴出来的话,读者只会送你两个字母。”
“啥字母?”我问道。
“YY。”
我晕——

轰隆的一声响雷,把我从回忆中惊醒。
我才反应过来,这并不是一千零二夜的梦,此时此刻,我确实和梅雅在一间屋里避雨。
可惜这并不是一间华丽的小屋,而是间废旧的铁皮房。
大雨在屋顶上制造着混乱的噪音,听起来让人不免有些心烦意乱。
唉,最重要的情感催化剂——金鱼缸也没有……
一想到金鱼缸,我就很自然地左顾右盼了一下。
咦,梅雅呢?
我转过头一看,只见梅雅捂着耳朵,缩立在墙边,脸色显得十分害怕。
“老师,怎么了?”我吃惊地问道。
“我……最怕打雷了。”梅雅难受地说。

看见梅雅那楚楚可怜的样子,真想象不出来这是平日里那个活泼动人的、渊博的大学老师。
我内心一动,男子汉的保护欲就显现出来了。我看着她,轻轻地说:“老师,别怕,还有我呢!”
她缩成一团,抬起头看着我,轻轻的点了一下头。“恩”!
我顿时内心感觉甜蜜极了,我向她靠近了一步,掏出纸巾,递给她,想让她擦擦额头的滴水。我的手刚伸到一半,突然间“轰”的又一声惊雷!
“啊”!梅雅大叫一声,一下子扑到我怀里!
“轰”
“轰”!!!
我还没来得及反应,只感觉梅雅在我怀里哆嗦....
我感觉晕乎乎的,伸出去的那只手还举着纸巾,而梅雅却在我怀里发抖...
“老师,别怕,乖,别怕噢”我兴奋极了,终于收回那只手,捏着胆子轻轻地在梅雅的背上拍着...安慰着她那受惊吓的身体
“好可怕哦... 还会打雷吗?”梅雅缩在我怀里,颤颤地问。
“乖,不会再打雷了,别怕!”我低下头轻轻地说。
说过之后我马上后悔了,这么可以这样说呢,你不是想她在自己怀里多待一会吗?
“恩”梅雅终于抬起头,抬起一只手将头发拢了拢。。。
这个姿势优美极了,我一下子感觉冲动起来,对梅雅说:“老师”
“恩,啊!”梅雅应了一声,然后忽然又叫了一声!
然后见鬼似的象后退了一步。“老师,我。。我。。!”我语无伦次。。。
梅雅说“你。。你。。”
我错愕的看着她,终于感觉自己哪里不对劲,低头一看,自己裤裆处已经升旗了,顶得老高!
刚才拥在一起的时候,我裤裆正顶着梅雅的小腹,难怪她跟见鬼了似的!
“守初”梅雅轻声的叫我。
“恩”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梅雅这个时候竟然这样叫我,这不是要我的命没啊!
不争气的兄弟正一点一点的涨大...
“老师”我呼吸开始急促起来....
“恩,守初...守初,不要啊...”梅雅看到我异样的反映和灼热的眼神,低声乞求着...


相信自己的没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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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师,老师我。我。。”我语无伦次!!!
梅雅在我怀里又挣扎了一下,反而又摩擦了几下那不争气的饿东西!
我小腹中感觉一团火越烧越旺!难以自制,再也顾不了许多,就是明天是世界末日我也要...
我一把抱紧梅雅,她在我怀里“嘤嘤”的叫了一声,我已经快了!
我低下头,将自己的嘴紧紧的堵住住梅雅的唇,她“啊—”的又叫了一声,其中半声硬生生地让我堵回去了,我捉着她两片唇,感觉粘粘的、滚烫的。。。
梅雅用手在我后背抓了几下,这更加激起我的欲望。我的嘴不停的在捕捉她想避开的唇,终于舌尖舔住了她的牙齿,虽然还是紧闭着,但是她的身体却越来越颤抖...浑身发热....
我终于一使劲,舌尖插入了她的嘴内,她的舌头不知所措的躲避着我的缠绕,我双手一使劲,将梅雅抱得更紧,她“啊—”的又一声,我趁机一下子吻住了她的舌头,然后缠绕在一起,感觉舌尖甜甜的、有点麻麻的...我的双手开始不自主的在她的后背上游走....
梅雅呼吸越来越急促,眼神开始迷离...
我更加投入的吸住她的舌头,一只手腾出来抚摩她的脸庞,另一只手搂着她的腰...
不知道什么时候,梅雅已经用双手勾着我的脖子,闭着眼,仰着脸,尽情的和我接吻...
一瞬间,我只感觉天旋地转,天地间只有我和她的存在...
我捧着她的脸的手继续下滑,指尖滑过她脖子的时候,感觉梅雅一阵颤抖...
双手却勾得更紧!
我一把握住梅雅的

我们就这样尴尬的面对面站着,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
梅雅低下头,双手绞在一起,紧张的不知所措。
我鼓起勇气,对她说“老师,我。。我。。我不是故意的!”
“恩”梅雅轻声的应道,吐起如兰,脸更红了...
两个人就傻站着,一时间静静的,只听见雨水滴滴哒哒的声音。
“要是雨一直下就好了。。”
“你说什么?”梅雅抬起头问我,脸还是红红的。
“啊,老师,我。。我没有啊!”我辩解道。
“好了啦,想想办法怎么回去才好”梅雅平静的对我说。
“恩”,我马上意识到自己的尴尬,感觉郁闷,怎么前面心里想的话就说出来了呢!
不会是有灵异吧?!
我转过身向门口看,外面的雨还是很大。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停下来!“要是能一直下就好了”我又在心里祈祷了一遍。
我转过身想告诉梅雅,忽然撞到一样东西,听见梅雅大声叫了“啊!!”
然后慢慢的蹲下去...
“老师,你怎么啦?”
“你撞到我啦!”
“老师,对不起”
“没关系”梅雅仍然蹲着,双手抱着胸前。
“老师,都是我不好!”我不知所措。
“没事,我也想看看外面雨停了没有”原来她趁我在往外看的时候挤到我身后来了。
“啊!”梅雅忽然触电般弹起来,一下子又扑到我怀里!
“老师,怎么啦?”我又被突如其来的袭击弄得不知所措,双手抱也不是,放也不是,不知道该怎么办好。
“有蟑螂”梅耶紧张的说道。
“呵呵”我终于弄明白了是怎么回事。‘这小妮子,胆子还蛮小的嘛。我不当护花使者都不行了。’
我终于把手拢着,轻环着梅雅,感觉幸福极了,真巴不得多来几只蟑螂才好呢。
“还有吗?”梅雅闭着眼小声的问我。
“恩,还有的”我又抱了抱紧她“别怕,有我呢!”
“恩”她小声的应道,然后动了动。
啊.....
梅雅一动,那身体贴着我,感觉软乎乎的。我感觉幸福极了,不过下面却不争气的蠢蠢欲动。
‘不要啊不要啊兄弟’我默念道。双手却不争气的搂得更紧了。感觉梅雅的胸脯紧贴着我,在她的呼吸下起伏不平。感觉痒痒的,难受极了!下面正像吹气球一样一点一点的鼓起来...
我低头看梅雅,呼吸越来越急促,脸红红的,很是娇羞,好看极了....
我一时竟是呆了...

晕——
记得很多电视剧都很喜欢拍这种场景:
一男一女在雷电交加时坐在屋里,通常女生都会缩在屋角,说自己怕打雷。
接着男的走过去安慰她,给她以安全感,最后一段爱情便产生了。
俗称这种产生爱情的模式为“雷电效应”。
真没想到,连MY都会怕打雷……
想到这里,俺不禁怦然心动,虽然这样做有趁人之危的嫌疑——
可是,老天真的希望俺沿着这种模式的道路前进么?

我鼓起勇气,走过去劝慰道:“老师,你……不用怕,有我在呢。”
梅雅缓缓抬起头来,幽幽地望着我说:
“那么你说,这种天气下,那架飞机会遭遇危险么?我……真的很担心。”
轰隆一声,头顶上突然又是一个响雷……

我不禁沮丧地后退两步,深深地叹了口气。
看来,雷电效应模式并不是真理。
有一种例外的情况,会导致这种模式失效,在这种场景下不会产生爱情。
那就是,女的之所以怕打雷,是因为她在深深地为另一个男的担心……

“怎么了?”梅雅看着我奇怪的举动,问道。
“没事的,”我安慰她说:“你放心好了,飞机应该会安全抵达的。”
“希望如此吧,”梅雅喃喃地说,“我可是真的很怕呢……打雷是又不敢打手机给他……”
我忽然感觉到一阵悲哀——
即使冯扬已不在广州了,可是,感觉他却像《蝴蝶梦》里曼陀丽庄园的吕蓓卡,至少在MY的心中,他始终是无处不在。
当然,吕蓓卡出场时就已经是死了,冯兄,俺可不是这里在诅咒你啊……

雨一直在下着,雷一直在响。
梅雅就站在我的旁边,可是,我却感觉到她离我很远很远。
现在的梅雅,似乎和我一个来月前初识的她不太一样。
或者更确切地说,和我想象中的梅雅不一样。
在我心目中,梅雅应该是那种真诚、成熟而稳重的女性,在任何时候都能处变不惊。
纵然她有少许懒惰的毛病,房间里总是乱哄哄的,但那反而是她性格的独特之处,可爱之处。
总之,女性的很多优点都在她身上得以体现,这些交织成了一个完美的梅雅。
正如我常常想的,If there is a goddess,MY。
然而,这段时间以来,我才发现梅雅并不是神,她也是人。
她有着太多的爱慕者,她身上承载了太多人的梦。
但是,她并不是为这些爱慕者而活的,她活着并非只是为了承受这些爱慕者的顶礼膜拜。
梅雅也有自己爱慕的人,也有自己的梦。
于是,当她自己爱慕的那个人重新出现之后,当她离自己的梦愈来愈近的时候,
她开始展示出了自己的另一面。
梅雅在冯扬的身边,也会像一个小鸟依人的幸福女人。
当她不希望自己的甜蜜受到打扰的时候,她也会对我撒谎说她还没有回宿舍。
当自己的心上人有可能潜在危险因素的时候,她也不那么镇定了,她也会担心,也会恐惧。
在这种时候,原来我想象之中的那个梅雅离我越来越远……
但不知道为什么,我对眼前的她的爱慕却越来越深刻。
也许是因为,我理解了她,从自己的主观认识上解放了她。
在这之后,梅雅在我的心目中或许不复完美,但却很真实,就如我现在张开眼睛能够望见她一样。
当然,眼下梅雅是属于冯扬的,或许以后都是。
我的爱情越来越悲观了,但这并不影响我对她的爱。
我甚至感到很幸福,至少,在她忧心仲仲的时候,我能够陪在她身旁,给她安慰。
虽然我的这种安慰并不能使她的担忧减轻多少,但只要我尽力了,我问心无愧。

“老师,吃点杨桃吧。你刚才说你很喜欢吃的。”我说。
我深知眼下她很可能食不知味,但是有点事做,总比干站着发愁好。
她点了点头,我把装杨桃的一个袋子撕成两半,铺在地上。
“坐下吃吗?”她问道。
“嗯,站得久了腿有些酸。”我笑着说。
“你这家伙,我都没喊酸你好意思喊?”她的脸上终于有了少许笑意,“以后你怎么陪女孩子逛街?”
“那我要找个不爱逛街的。”我笑道。
“这个很难啊,”她叹道,“在广州,爱逛街是女孩子的天性,我原来都以为自己不逛街的。”

“好像很多女孩子都是为逛街而逛街的。”我说,“逛了大半天,东西买的却不多,有时甚至什么都没买。”
“你说这话就说明你不懂得女孩子的心理了,”梅雅说,“感情是需要培养的,要培养起来就要有个方式。我问你,你们男生平时在一起都干些什么?”
“有一起去喝酒的,或者去玩游戏、打篮球,等等。”我回答道。
“对了,这些就是男生们培养感情的方式。”梅雅说:“喝酒、打机、打球这些活动看起来没什么意义,可是在活动过程中,往往大家的友情慢慢就深厚了。同样道理,女孩子也有自己培养感情的主要方式,这个方式就是逛街。”
“我没怎么陪女孩子逛过街,”我笑道,“所以对这种方式还不怎么理解。”
“那是你还没有遇到让你认为值得陪她去逛的人。”梅雅说。
“这个人我已经遇到了,”我叹道,“我愿意陪她逛多久都行,只是她未必肯让我陪她去。”
“为什么?”梅雅愕然道。
“因为……已经有人陪她逛了。”我低声说道。
“我理解你的心情,”梅雅轻轻地说,“可是,这种事……”
我的心紧紧地绷着,她下面会劝我死心么?
却听她忽然笑道:“事情怎么突然转得那么快?本来是你在安慰我不要担心的,一下子变成我在帮你解决情感上的困惑。”
我听了这话猛然一惊,才发现自己失言了。
本来还想着在MY担忧时慰藉她的,可我刚才却情不自禁地一阵哀叹,若被她看穿了我的心事,这不是增加她的思想负担么?
我正想说什么的时候,梅雅指着门外说:
“雨小了很多,我们走吧。”
我一看,果然空中只剩稀稀疏疏的雨点,天空渐渐变得明朗,空气也异常的清爽。
“对不起,老师,”我边走边说道,“本来想让你不要太担心的,结果反而要你听我叹气。”
“那没什么,”她笑道,“我们刚才都有难解的心结,这种时候,能够两个人一起避雨是幸运的,总好过一个人呆呆发愁。”

她的背包里传来一阵手机铃声,她掏出来看了一下。
“飞机没事。”她举着手机对我开心地笑道。
“那太好了,你的心结该解了,”我笑着说。
“嗯,谢谢你。”她拍了拍我肩膀说,“其实,你是个很体贴的男生。”
我微微一笑,又想到了初识的那天晚上,她和我告别的时候,也是说这句话的。
我和梅雅中途转了好几趟车,买了些面包和蛋糕充饥。
当我们回到大学城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两点多了。

回到宿舍和排骨一说,排骨忽然拿起笔,在纸上来画了一个长方形,长方形里画个圆圈。
“这啥东西?”我奇怪地说。
“你猜猜。”
“好像是小日本的国旗。”我看了一下说。
“嘿嘿,这是一种理解,”排骨笑道,“也可以理解为烧饼。”
“我从来没想到,日本的国旗居然像烧饼。”我挠挠头说。
“这是网上一篇文章说的,”排骨说,“那篇东东说考证出日本人的祖先是武大郎,一个重要的原因就是国旗像烧饼。”
“好像有点道理。”我笑道,“那你这当口画这面烧饼旗做什么?”
“意思是:你又做烧饼了。”排骨说,“贾家不吃烧饼了,你就转到梅家去做。”
“没办法,正餐我是做不了的。”我叹道,“能帮梅雅做做烧饼也不错了。”
“你现在不是做不了正餐,”排骨望着我说,“而是你莫名其妙地不做。”
“你这话更加莫名其妙,”我说,“到底怎么讲?”
“贾怡为什么不要你做烧饼?你想过没有?”
“这个……我……”
“不错,这原因你是知道的。”排骨说:“人家想要你去做正餐,可你却荒谬地放弃了。”
“你明明知道我是喜欢梅雅的。”我说。
“就是因为这个借口才荒谬!”排骨厉声说:“梅雅已经有主了,这是个很残酷的现实,你自己也很清楚的。那你为什么不能认真地考虑一下贾怡,争取有一个皆大欢喜的结局?”
“你这么激动干什么?”我抬起头惊讶地说。
“你知道的,我最近和吴紫梦也不顺,整个国庆我都没有她的消息。”排骨沉声说道。
“兄弟,咱们是同病相怜……”我叹道。
“这就是我激动的原因!”排骨厉声地说,“我为感情付出了,没有结果。可是你呢,有一份这么好的感情在等你,你居然身在福中不知福,还沉醉在一个不现实的梦里,这样子
去伤害一个像我对吴紫梦一样去对你付出的女孩子。你说,将心比心,对比之下,我能不替贾怡愤愤不平么?”
这段话像极了上午的惊雷,重重地轰在我心上,我不由得一震……
晚饭后,在宿舍里上网,居然见到贾怡的QQ上了线。
她很早就给了个号码让我加她,可从来没有见过她上线。
“你在哪里?”我发过去问她。
过了一会,她并没有回答,反而头像变成黑白色了。
怎么话也不说就走了?
我呆呆地盯着屏幕,越想越纳闷,决定去后街走一趟。

出了学校后门一看,手机店里的灯居然亮着。
我不禁又惊又喜,跑过去敲了敲门。
门一打开,果然出现了贾怡那张久违的脸。
“你回来了?”我欣喜地叫道。
“嗯。”她的声音意外地有些冷淡。
“什么时候回来的?”
“中午。”
“你爸爸走了?”我问道。
“对不起,这个跟你无关。”她板着脸说。
我做梦也没想到,贾怡居然会让我碰了个钉子。
“这……我只是问一下,也不行吗?”我说道。
“走了,”她淡淡地说,“今天早上走了。”
“啊?”我愕然道:“你不是说他没走吗?”
贾怡不答,转过身去。
我大感尴尬,顿时不知道说什么好。

十月的晚上,天气还是很闷热,抬起头来,有几只蚊虫在空中盘旋。
“我能进去么?”我问道,“外面又热又多蚊子,说话不方便。”
贾怡抬头望了我一眼,还是不说话,径直走进了房里。
我木然地跟了进去。
“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我问道,“我惹你生气了?刚才在QQ上找你也不理我。”
“我没有生你气。”她冷冷地说,“你是什么人?我犯得着为你生气?”
“可是,你为什么对我不理不睬的?”我说道。
她转过头去,又沉默了。
我走到她面前,柔声问道:
“告诉我,发生什么事了?早上在机场,你为什么要对我撒谎?”
她深深叹了口气,幽幽地望着我说:“我……我看见你和梅雅在一起……”
“什么?”我顿时大吃一惊,“你的意思是……”
“我看见你和梅雅一起了,所以骗你说我爸爸没走。”她说。
“你没有必要这样做。”我有些奇怪地说:“我去机场本来就是你叫我去的,不是梅雅叫我,你为什么要躲着她?”
“我不是躲着他,是躲着你。”
“那就更奇怪了,你为什么要躲着我?”
“因为你和梅雅在一起。”贾怡说。
“唉,你明明知道,我和她是没有什么的。”我道。
“你们是没有什么,可是你很喜欢她的。”
“我是喜欢她,但那只是我一厢情愿的想法。”我说道,“你没有必要这样……”
“傻瓜,你还不明白么!”贾怡怒声说道:“我确实没有必要这样,但我还是这么做了,这其中的原因,你还是想不透么?”
“这……”我心头一颤,抬起头吃惊地望着她。
“我和你也没什么,但是为什么那次篮球赛我们在一起说话的时候,老羊只是远远地坐着?”
我第一次见到贾怡这么生气,不禁有些不知所措了。
老羊很喜欢她,所以见到我和她一起的时候就躲开了。
而她见到我和梅雅在一起的时候也选择了逃避,难道说……
她是在间接地告诉我,她喜欢我么?

我呆呆地望着她因生气而涨红的脸,心中充满了矛盾。
贾怡有些喜欢我,这事我早就感觉到了。
只是,一直以来,我的整个心都扑在了梅雅的身上。
贾怡对我的好,我心存感激之余,也认为这可能只是她失恋之后把我当成了可以倾诉和陪伴的高级烧饼。
然而现在看来,我对于她来说似乎不只是烧饼那么简单。
她……真的已经爱上了我?

“你怎么了?傻了?”贾怡望着我嚷道:“怎么一句话也说不出,你说啊!”
“你的话我明白……”我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说出实话,“可是……”
“可是什么?”
“可是,我无法做到。”我无奈地说。
“为什么?你放不下梅雅?”
我望着她失望的眼神,稍微迟疑了一下,还是狠心地点了点头。
“好,好,好,”她冷笑道:“你这一下点头算什么?一言不发地拒绝我吗?”
“我……我知道你对我很好的,其实,我并不是不喜欢你,”我鼓起勇气说,“可是,我心中始终忘不了她……”
“这……你怎么就那么不开窍呢?”贾怡嘶哑着声音喊道:“人家已经有爱的人了,她根本就不会爱你……你这样下去只会伤到你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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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不起……你冷静一下吧。”我拍了拍她的肩膀,柔声劝道。
“你走吧。”贾怡忽然冷冰冰地说道。
“啊?”我顿时愣住了。
“你走啊!”贾怡吼道:“你快走!我不要再看见你!”
从贾怡店里出来后,我的心情久久难以平静。
一整个晚上,我都在床上翻来覆去,无法入睡。
床板毫无节奏感地吱吱作响,我的心绪也十分混乱。
估计贾怡现在也是心烦意乱地醒着吧?
“原谅我吧,”我在心中默默地说,“也许,你很快会想清楚,我根本不值得你这样……”

“你怎么了?”排骨在对面床问道:“SY也不用这么激烈吧?大虾是不在,可是宿舍里还有我啊,你这样制造着恶心的声音,叫我咋入睡?”
“谁在SY了?”我没好气地说,“今晚情绪不好,少来惹我,你睡不着关我鸟事?”
“好了,左少爷,开句玩笑而已嘛。”排骨笑道,“看来,今晚咱们都得跟周公绝缘了,不如吹吹水算了。”
“没心情吹。”我说道,“你还是睡吧,我想静一下。我不翻身吵你了。”

快天亮的时候,我才在昏昏地睡着了,一直到近十点半才醒来。
今天虽然是星期六,但因为是黄金周后的第一天,所以一大早就要补课。
等到我洗漱完毕的时候,看到楼下已经有学生从教学楼那头下课回来了。
我塞了几块饼干,算是把早餐交待了。
一坐下来忍不住又想到了贾怡,想到她昨晚悲伤和生气的样子。
坦白地说,尽管她后来有些几乎不讲理地把我赶了出来,但我心里却只有越来越感激她。
感激之情越浓,歉仄之心就越重,我不由得有些为她担心起来。
昨晚对她的打击是双重的,她不仅失去了一段期待的感情,也没有了在她难过时一个可以倾诉的朋友。
对于第一样东西,我是难以给予的,可是,当贾怡难过的时候,我还是十分愿意自己能去扮演一个烧饼的角色。
几经犹豫,我还是决定再去后街看看她,哪怕她再赶我出来,或者骂我一顿,我都不在乎了。

手机店的门和窗户紧闭着,我叫了一会门,没有人应答。
我拿出手机来打了个电话给她,还是没有人接听。
我叹了口气,心情越来越郁闷了……
过了一会,手机终于响了一下,我打开一看,原来是贾怡发过来的短信,上面写道:
“我早上已经回家了……”
我吃了一惊,急忙回复道:
“那你什么时候会回来?”
“不知道,看看吧,”她答复道,“你说得对,我应该冷静一下。可是,我希望你也能冷静下来……”
贾怡这一别,竟是半个多月没有消息。
转眼到十一月了,手机店的门仍然是紧紧地闭着。
每天晚上走去看看这扇门里面有没有灯光,已经成了我生活中的固定节目。
可惜,每次我都是带着失望郁郁而归。

又是一个星期五,傍晚我正在吃饭的时候,忽然接到了梅雅的电话。
她很急切地问道:
“今晚的课我有事没法去上,你能帮我去主持一下么?今天晚上就放碟。”
“好吧。”我虽然很惊讶,但还是答应了下来。
“那太好了,你现在过来我宿舍吧。”她笑道。

梅雅见我进来,照例泡了杯茉莉茶。
可当我怀着期待的心情端起来一尝之后,却不禁有些失望。
这杯茉莉茶味道太浓,显然是放茶叶时没有留神,放得太多了。
梅雅今天到底怎么了?

她拿过来一张碟递给我,说:
“今天晚上就放着一部吧。”
我一看封面,标题是《毕业生》,由达斯汀•霍夫曼主演。
“《励志片》?”我抬起头问梅雅。
“严格来说是一部情感片,”她笑道,“你们大学生向往爱情,可是在追求的过程中又不免有些彷徨,所以,我想看看这部片子对大家可能有所启发。特别是那个洋溢着激情和冲动的结局……”
她说到一半的时候,桌上的手机突然响了。
“等一下。”
她对我抱歉地笑笑,走过去拿起了手机。
“你已经到车站了?”
梅雅有些兴奋地对着手机说道。
“好,我马上下来。”
她脸上绽放出灿烂的笑容。
这种笑容我在国庆前夕的那个傍晚看到过。
我的心绪顿时阴郁了下来……
不用说,那个冯扬又回来了。

“你知道吗?今天是我的生日。”
到楼下的时候,梅雅忽然很开心地对我说。
“啊?真没想到。”我很吃惊地说。
晕,小荣那家伙提供的资料里不是写着她是9月份生日的吗?
“怎么了?”梅雅很奇怪地笑道:“怎么不祝我生日快乐?”
“是,生日快乐!”
“谢谢你了。”梅雅拍了拍我的肩膀笑着说:“那就这样吧,今天你帮了我个很大的忙,改天一定请你吃饭。”
我勉强一笑,说了句:“不客气。”

她大踏步地向车站的方向走去,我呆呆地目送她的背影消失之后,也拐进了教学区。
不知道为什么,今天拿在手上的那张碟感觉好沉,好沉……

快到教学楼的时候,忽然听到有人在喊我。
回头一看,居然是体院的那个胖子,他咧着嘴对我憨笑着,还牵着一个胖妞的手

胖子转头对那胖妞说:“你先回去吧,一会我下课再找你。”
那胖妞点了点头,走了几步之后又停下来嘱咐他道:“你可要记得才好。”
“那是一定的,放心好了。”胖子用很温柔的语气说。
我虽然在郁闷中,看到了这个场景,还是忍不住笑了出来。

“怎么样?”胖子有几分自傲地问我。
“什么怎么样?”
“俺的妞啊。”胖子笑道。
“嗯,还可以,挺有质量的,”我说,“和你很般配。”
“GOOD!”胖子搂着我的肩膀大笑道:“认识你以来,你说的这句最像人话!”
晕——

“胖兄,你不追梅雅了?”
上楼的时候,我忍不住问胖子。
“现实一点吧,”胖子叹道,“我虽然很不错,但比起那狗日的冯扬来说还是差了几分。”
“哇,居然谦虚起来了。”我笑道。
“不是谦虚,”胖子说,“这是实话,人家帅过我,学历又高过我,又比我有钱,我拿什么去和人家竞争?梅雅凭什么会选我而不选他?”
我听了这段话,不禁默然。
胖子续道:“我当初想追梅雅,是因为我以为对手是你这种,那俺肯定有信心了……”
“喂,你说话可以,乱放P可不行。”我抗议道。
“我是开玩笑的,你别急。”胖子笑道:“但总之一句话,我不会再追梅雅了,我不至于那么笨,连形势都看不清。嘿嘿,刚才又见到冯扬那小子站在车站那里……”
我心中不由大痛,果然冯扬又回来了……
嘿嘿,冯扬回来了,等会搞不好又来教室里显威风了。”胖子笑道。
我摇摇头道:“他不会来的。”
“你怎么知道?”胖子问。
“你看,”我举着手中的碟说:“梅雅今晚让我代她放碟,她就不来教室了。”
“啊?”胖子露出愕然的神色,接着又拍着我的肩膀,扮得很凄楚地说:“可怜的孩子,你被她利用了。”
“喂,你别说得那么难听好不好?”我忍不住停下来大声说道,“她今晚有重要的事,所以让我帮一下忙,这哪算什么利用?”
“我是说得过了点,这是为你好,”胖子说:“可我这是为了你好。我还是劝你一句,学一学我,尽早清醒过来吧。”
他见我不答,又续道:“本来我是很羡慕你的,你可以和梅雅混得这么熟。可是后来我明白了,混得熟是一回事,能不能在一起又是另一回事。”
“那又怎么样?”
“那又怎么样?明白这个道理对我可是大事啊,”胖子大声笑道,“你也看到了,我已经不是和尚了,我有女朋友了。哈哈,就算我明天死了,也有人替我守寡了!”
我原本很气愤的,听到他最后一句话,忍不住噗哧一声笑了出来。
“你发烧烧坏脑子了?”我望着他说。
“没有,我正常得很呢,”胖子道:“放弃梅雅之后,我发觉自己身边其实是有一个人在关怀着我的,就是你刚才见到那个女孩子。”
“然后你就决定和她一起了?”
“嗯,我醒悟了过来。”胖子说,“虽然她比不上梅雅,可是至少她很爱我,这一点很令我感动……所以我决定和她一起去寻找幸福。”
“那恭喜你了。”我说。
“谢谢,”胖子忽然转为严肃地说,“所以我说哪,你还是学学我好,别老盯着梅雅了,人家都有主了,我虽然对你没啥好感,可实在不忍心见你这样……”
他接着说:“你仔细看看周围,也许会有意外的收获的,你的素质虽不咋样,但也还不至于要做少林寺的预备生,耐心点,喜欢你的人肯定迟早会出现的……”
我听了这话,不禁又想到了贾怡,心中又矛盾了起来,顿时又转为沉默。
胖子见我沉默不语,又说道:“说实话,要靠感觉去发现并确定你的真命天使,这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尤其对于你这种脑子鲁钝、感觉麻痹的人来说……”
“喂,你这算什么话?我什么时候鲁钝了?什么时候麻痹了?”
“唉,你又急了。”胖子笑道:“就不能等我说完吗?我这是在传授经验给你,教你一个找到真正和你有缘的人的方法。”
我听完这话不禁好奇起来,问道:“什么方法?”
胖子在我耳边说:“你听着,这个方法一般人我不告诉他……”
“晕,你以为拍什么筋骨片广告啊?”我忍不住笑了起来。
“这不是开玩笑。”胖子严肃地说:“告诉你吧,在上下九附近的街边有个摊子,专门卖一种小瓷猫,这种瓷猫是专门招爱情的,买到之后,你会看到猫的底部都有一句话,这句话会告诉你真正的爱情在哪里。”
“天啊,我还以为是啥。”我带着几分轻蔑说道:“胖兄,没想到你居然信这种江湖骗术。”
“这不是骗术,”胖子急道:“这是有实践检验过的,所以我觉得很灵。”
“什么实践?”
“我和我的妞啊,”胖子笑道,“我们都去买了这种瓷猫,结果各自看了底部那句话之后就确定要在一起了。”
“那……你们那猫上都写了什么话?”我问道。
“那可不能告诉你。”胖子神秘地说,“把这句话告诉别人就不灵了,记住,这话只能告诉给那只猫上面指示你去找的那个人。”
“是不是啊,真的这么灵?”我故意很怀疑地说。
“真的,”胖子说道,“难道我的经历还不够重量?”
“够了,已经超重了。”我笑道。
“那你该相信我的话了?”
“可我还是有点怀疑……你不是收了那个摊主的广告费吧?”我盯着他说。
“唉,你这个人真是死不开窍,又多疑。”胖子无奈地摊摊手说,“你不信,那我也没办法。”
“好吧,我相信你。”我哄他道:“我有空会去试试的。”
“那太好了,”胖子喜道:“说了这么多次,终于有个人肯相信我了!”
晕——

自从冯扬那家伙出现之后,最近来上梅雅课的人数不免有所减少。
今天更是离谱,当我宣布梅雅有些私事来不了之后,顿时教室里少了一半人。
这种场面俺早就预料到了,倒也不觉得惊奇,照计划开始放电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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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业生》在放映着,我却没有什么心思看。
我不断地思索着胖子刚才的话,脑中一会出现梅雅的画面,一会又出现贾怡的画面。
两种画面频繁地更替着、交织着,就像两把刀轮流扎在我心上,疼痛的感觉也越来越重。
大虾的话、排骨的话、胖子的话、安妮的话……甚至还有梅雅的话,反复在我的心头回响着。
他们都觉得我和贾怡是一对,都说我应该和贾怡在一起,梅雅劝过我“怜取眼前人”……
最后我想到了贾怡的话,想到那一晚她生气的脸……

正在回忆和矛盾中神游之际,忽然感觉到口袋里的手机震动了一下。
拿出来一看,原来是安妮发过来的短信:
“星期天下午有空吗?婆婆已经康复了,她说希望你那天过来和我们大家一起出去吃顿饭。”
我很快回复愿意过去,并请她示明到时见面的地点。
她答复道:“晚饭去上下九一家婆婆最喜欢的餐馆吃,你到时先到我们这里来,再一起过去。”

电影放完之后,众人作鸟兽散。
我把碟收好,走到了教学楼下面。
微微徘徊了一下,还是怀着一丝希望,走向了通往后街的路。

出了学校后门,放眼过去,一整天街上灯火通明。
但唯独我关注的那扇窗里面是漆黑的。
我叹了一口气,走到窗口对面马路的草坪里,找了张石凳坐下。

刚坐下不久,从校门里转出来了一男一女,有说有笑地并肩走着。
男的西装革履,女的一身连衣裙……
我不由得在刹那间愣住了。
那不是冯扬和梅雅吗?

他们笑吟吟地从草坪外面的马路走过,因为草坪这边光线较暗,而且有树木半遮掩的缘故,所以并没有注意到我。
唉,老冯果然回来了……
我正在沮丧的时候,却见到他们在不远处停了下来。
“我们这是去哪呢?”梅雅问道。
“随便逛一下吧,”老冯笑道:“去哪里不都一样。”
“大学城这里没啥好逛的,”梅雅笑道,“可惜太晚了,不然能出去市区玩玩那该多好。”
“唉,你还不知足啊?”老冯搂了搂她的腰说:“我好不容易才向研究所请了一天假过来的陪你这一晚的。”
“我没说不知足啊,”梅雅笑道:“说起来还要感谢那个学生代我去放电影,不然我们这顿晚饭都吃不成了。”
“就是那个左什么粗吗?”冯扬问道。
“左守初。”梅雅说:“就是那个中文系的学生啊。”
“果然是他。”冯扬说。
“他怎么了?”梅雅有些吃惊地问。
我也有些惊讶,怎么这家伙突然无缘无故蹦出这么一句?
“他是不是有些喜欢你?”冯扬问道。

“怎么突然说这种话?”梅雅有些奇怪地问。
我坐在不远处听到他问这话,也是疑惑不已。
老冯怎么会知道我的心事?就算知道了,他这会提这个做什么?
“那天我看出来了,”冯扬说道:“从他看你的眼神就能判断出来,他是很喜欢你的。”
“你看得倒很准,”梅雅说道,“他是喜欢我的,我早就知道了,可是你为什么突然说起这个?”
我顿时心头一颤,原来……我的心事梅雅早就明白了!
“嘿嘿,这家伙真是不量力。”冯扬冷笑道,“癞蛤蟆还想吃天鹅肉!”
我听了这话不由得火冒三丈,拳头一紧,忍不住想冲出去找他理论。
却听得梅雅有些不满地说道:“你这是什么话?他喜欢我,这也不是什么过错,你怎么能……”
“对不起,”冯扬打断她的话,说道:“我一想到有人看上了我的女友,忍不住就有些激动,你不要生气。”
“你刚刚的确不应该这么情绪化的。”梅雅顿了一下,笑道:“傻瓜,你用得着这样么?你明知道我是不可能喜欢他的,我只盼望他能尽快醒悟过来……”
这句话如五雷轰顶,我顿时感到了一阵晕眩,差点没从石凳上摔下来……

“嘿嘿,这家伙真是不自量力……”
“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你明知道我是不可能喜欢他的……”
这些话反复在脑中嗡嗡地响着,我的手摸在冰凉的石凳上,整个心仿佛在刹那间凉透了。
二十来年了,我第一次感到如此的绝望、愤怒、伤心、无助……
待他们走远了之后,我从草坪里疯跑了出来,一直不停歇地冲回了宿舍。

宿舍里大虾和排骨正坐在桌子前面议论着什么,见到我猛然冲了进来,都吓了一跳。
“怎么了?”排骨问道,“跑得这么急?”
我摇了摇头,没有说什么,爬上了床,转身向里,用被子蒙住了脸。
“怎么回事?”大虾走过来关切地问。
“没什么。”我有些哽咽地说:“你们让我静一下吧。”
“那好吧。”大虾说,“排骨,我们继续讨论剧本吧。”
“嗯,其他的好说,就是这段朗诵的诗不大好写。”排骨说。
我不禁有些好奇,转头问道:“你们在写什么剧本?”
“班里打算排一个舞台剧,是有关一个爱情悲剧的,准备十一月时在学院里演出。”大虾说:“整部东西基本上写好了,就是中间有一段要表达一种失恋心情的诗还没写出来。”
“不好写啊,”排骨摇头道:“要把那种失恋时那种绝望的心情写出来,是要有特定的经历和情感的。”
我忽然心念一动,说道:“我来写好了。”
“真的吗?”大虾说道:“你肯帮忙写写,那真是太好了。”
“你们打算怎么写?”我问。
“我已经起了个头在这里了,”大虾递过一张纸说,“你看一下。”
我接过来一看,题目是《梦碎的感觉》,下面只写了两句:
“你告诉我天空不会有残缺,
这仍将是一个完美的世界。”
大虾说道:“为了朗诵方便,我希望把整个诗分成四节,每节分八句,最好每句末尾都押韵。”
“这个做起来不容易。”排骨笑道。
“你待我想想吧。”我跳下床来,走到桌子前铺开了纸。

梦碎的感觉……梦碎的感觉……
我坐在桌子前,脑中仍在不断回响着梅雅和冯扬刚才的对话。
这近两个月的梦啊,没想到竟以这种方式无情地被粉碎了……
我越想越痛苦和激愤,提起笔来刷刷地写了起来:

“梦碎的感觉

你告诉我天空不会有残缺,
这仍将是一个完美的世界。
但当冷冷的风刮过我的心阙,
我有了一种梦碎的感觉。
仿佛我正望着风中的片片落叶,
暗暗的云层里隐翳的明月。
仿佛我正对着东流水千里长泻,
春天里一群渐渐远飞的蝴蝶。

我不会轻易说我心中有爱,
因为我清楚那个暗淡的未来。
但我仍无法止住我的悲哀,
也许因为你的心我读不明白。
曾经那是一个美好的存在,
但她刹那间竟毁灭成尘埃。
我望着她随斜阳沉入大海,
就像天边一朵美丽的云彩。

我想我会从此保持沉默,
不再去管花开花落。
我会忘却我曾经走过,
不再去追想一切的对与错。
梦碎的感觉伴随着生活,
我早已泯灭了热情之火。
美丽的烟花已在今晚爆破,
我愿相信这世上不曾有你,也不曾有我。

没有阳光的天空不会晴朗,
失去方向的生命如此苍茫。
或者我曾经接近温暖的希望,
但现在我发现她只是无情的火光。
我的世界不复有鸟儿歌唱,
因为梦碎的魔咒是我的思想。
我想我会从此在黑暗里飘荡,
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我将滑向何方。”

不知道过了多久,搁下笔的时候,我才发现,白纸上除了我写的字之外,还凝淌着几颗泪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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晕——
胡说八道!
我是喜欢梅雅,俺承认,可也没有到挨命讨好的地步吧?
贾怡瞪了我一下,笑道:“那你们倒说说看,他是怎么讨好那老师的?”
抢我座位那人说:“他用的那些手段真的是很不要脸……”
“喂,说话也要讲究证据吧,哪能凭空地这么…..?”
我终于忍无可忍,开口反驳道。
“难道不是吗?”那胖子说:“不然为什么全班那么多人,就你去过那位老师的宿舍?”
“你喜欢那个老师,成天去讨好她,可你现在又在追我们师姐,你这算什么?”抢我座位那人说。
“是啊,你得给个说法!”胖子激愤地说。
“你们真是不可理喻。”我埋头喝了一口粥,不再理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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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说八道!
我是喜欢梅雅,俺承认,可也没有到挨命讨好的地步吧?
贾怡瞪了我一下,笑道:“那你们倒说说看,他是怎么挨命讨好那老师的?”
抢我座位那人说:“他用的那些手段真的是很不要脸……”
“喂,说话也要讲究证据吧,哪能凭空地这么含血喷人?”
我终于忍无可忍,开口反驳道。
“难道不是吗?”那胖子说:“不然为什么全班那么多人,就你去过那位老师的宿舍?”
“你喜欢那个老师,成天去讨好她,可你现在又在追我们师姐,你这算什么?”抢我座位那人说。
“是啊,你得给个说法!”胖子激愤地说。
“你们真是不可理喻。”我埋头喝了一口粥,不再理他们。
“大家不要急,听我说。”贾怡慌忙劝道:“他那次去老师宿舍的时候,我是有和他一起去的。”
“真的吗?”那群野兽惊呼道。
“千真万确。”贾怡说。
胖子问道:“师姐,这么说你认识梅雅了?”
“认识啊,大美女嘛,不然怎么搞得我的这群师弟都晕头转向的,是吧?”贾怡笑道。
“哈哈哈……”他们不由得一阵憨笑。
“很好,你们肯爽快地承认看上人家了,这还没有失掉我们体院的本色。”贾怡说,“咱们体院的人都是大大方方,敢说敢做的,既然看上了人家,那肯定要把人家追到手,就算追不到,至少也不能让人看扁了。对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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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认得出他就是刚才上课时抢我座位的那个人。
果然他和胖子他们是一伙的。
可是贾怡怎么会是他们的师姐?
难道……她以前也是体院的么?

“好几个月不见,你们都变壮了不少哦。”贾怡笑道,”暑假也在苦练吗?“
那几个家伙点了点头,那胖子忽然道:“师姐,几个月不见我们是变壮了,你的眼光却变差了。”
“我的眼光变差了?怎么讲?”贾怡有些奇怪地说。
那胖子指着我说:“你怎么会跟这种人约会了?”
我?

旁边一个家伙说道:“师姐,你约会也不用找个这么逊的吧?”
什么?我有些忍不住想跳起来。
贾怡转头望了我一眼,笑着问他们:“怎么?你们觉得他很逊吗?”
抢我座位那人说:“他简直牛粪都不如。”
贾怡笑道:“不是吧?有这回事?”
那胖子咬牙道:“刚才上课的时候,他在挨命地讨好那个美女老师……”
晕——
胡说八道!
我是喜欢梅雅,俺承认,可也没有到挨命讨好的地步吧?
贾怡瞪了我一下,笑道:“那你们倒说说看,他是怎么挨命讨好那老师的?”
抢我座位那人说:“他用的那些手段真的是很不要脸……”
“喂,说话也要讲究证据吧,哪能凭空地这么含血喷人?”
我终于忍无可忍,开口反驳道。
“难道不是吗?”那胖子说:“不然为什么全班那么多人,就你去过那位老师的宿舍?”
“你喜欢那个老师,成天去讨好她,可你现在又在追我们师姐,你这算什么?”抢我座位那人说。
“是啊,你得给个说法!”胖子激愤地说。
“你们真是不可理喻。”我埋头喝了一口粥,不再理他们。
“大家不要急,听我说。”贾怡慌忙劝道:“他那次去老师宿舍的时候,我是有和他一起去的。”
“真的吗?”那群野兽惊呼道。
“千真万确。”贾怡说。
胖子问道:“师姐,这么说你认识梅雅了?”
“认识啊,大美女嘛,不然怎么搞得我的这群师弟都晕头转向的,是吧?”贾怡笑道。
“哈哈哈……”他们不由得一阵憨笑。
“很好,你们肯爽快地承认看上人家了,这还没有失掉我们体院的本色。”贾怡说,“咱们体院的人都是大大方方,敢说敢做的,既然看上了人家,那肯定要把人家追到手,就算追不到,至少也不能让人看扁了。对不对?”
那群人听了一致她的话点头称是。
天哪——

“可是,师弟们”,贾怡正色道:“你们现在所做的却不免有些让人看扁。你们既然喜欢上梅雅了,就该想想怎么样才能成功接近她,给她留下个好的印象,而不是在这里树一个所谓的情敌,还要拼命地说他坏话。”
“可是,师姐,那家伙……”
那胖子还要说什么,贾怡打断他的话,继续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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伤了,俺只得叹了口气,大旗一挥,李毅上!
虽然全场中国队的速度跟对方比起来更像是女足队员,但最终俺还是没天理地以4比1获胜。
当然整场比赛赢得颇为惊险,终场前蓝裕不小心点错方向键,让后卫踢出了一个怪异的乌龙,随后李毅哨响前远射空门得手,俺才避免了滚蛋的命运。
随后我又四球扫掉了蓝富的巴西队。
第二场哨响的一刻,俺不禁长舒了一口气。
“不行?我要求上诉,再来一次!”蓝裕叫道。
“开玩笑,你刚才说过的话全当放屁了?你们答应过我一输给我就好好背书的。”我说。
“可你总得给我一次报仇的机会。”蓝裕说。
“你要翻盘也得留到下次,可今天你要遵守约定,好好背书。”我说。
“你下次还来吗?”他问我。
“这个嘛……我也不知道。”我说。
“你一定要来,我还要报仇。”他咬咬牙说。
“那今晚呢?你们刚才答应的话算不算数?”我问道。
“弟弟,算了,我们是男子汉,说过的话是要做到的,”蓝富说,“你说吧,你要我们背什么书?”
“今晚先把学过的古文复习一下,补上来,这么的吧,你们今晚在两个小时内要背熟七年级下册的《伤仲永》。”我说。
“能不能换一篇?这篇难度很大哦。”蓝富翻了翻课本,试探着问我。
“可以啊,那你们背《桃花源记》吧。”我笑着说。
两兄弟又翻了翻课本,蓝裕道:“这种东东怎么可能记得熟?算了,还是背回《伤仲永》好了。”
“随你们便,反正快点背,无论哪篇,限你们两个小时内要背熟。”我说。
“唉,胜者为王,败者为寇。”蓝裕叹息道。

他俩兄弟走到书桌旁,咿咿呀呀地念了起来,我暗自好笑,把电脑的音箱换成耳机,继续磨炼FIFA技术。

就这么过了半小时,我玩了两局比赛,蓝裕率先忍不住了,哇哇大叫起来。
“怎么了?”我摘下耳机,回头问道。
“这事太没天理了!”他叫道,“我们在背得这么苦,你却在玩游戏。”
“哈哈,那你能怪谁?”我呵呵笑道,“刚才是你自己说的,胜者为王,败者为寇。”
“可你给的事也太难做了,两个小时内背熟这篇东西,简直是想要我们的命。”他抗议道。
“老兄,我们从小可没真正背过一篇什么东西的,”蓝富道,“而且这篇东西那么难,很多简直不知道在讲什么,有些字我们根本不认识,你让我们短时间内怎么背得熟?”
“如果我教你们一个办法,让你们在一个小时之内就能记熟,你们肯不肯学?”我问道。
“肯的,肯的,你快说!”蓝裕叫道。
“你不早点讲,我念得很烦了,巴不得快点完成这该死的任务。”蓝富说。

我退出游戏,拿起课本,说:“《伤仲永》这篇课文讲的是什么内容,你们知道么?”
“当然知道”,蓝富说,“课文前面不是有提到么?讲的是一个叫仲永的神童从小会做诗,可后来长大了却不会做了。”
“对了,其实从小会做诗有什么了不起的?我看过类似的一篇文章,也是讲一个神童的故事,可他之所以神,却是因为他从小就能偷东西。”我说。
“偷东西?这很有趣啊,他是谁?都偷些什么东西?怎么个偷法?”蓝富问道。
“他的名字也叫仲永。那篇文章和这篇差不多,你们先继续背,等我把它写出来,你们理解了,就很容易记住了。”我说。

我拿起笔来,花近十分钟打到电脑里去,在旁边的打印机上印了两份地给他们,说道:“这就是我听过的那个故事了,你们先看一下。”
两兄弟接了过去,蓝富念道:“金溪民方仲永,世隶偷。”
“隶偷?什么意思?”他抬头问我。
“就是世代以偷东西为职业。”我说。
“那很了不起啊,世代都偷东西,还以这个为职业。”蓝裕说。
蓝富接着念,除了个别字不认识外需按提点之外,磕磕绊绊地还是把全文念完了。那段文字整理如下:

金溪民方仲永,世隶偷。仲永生五年,未尝识偷具,忽啼求之。父异焉,借旁近与之,即偷书四本,并自为其名。其书以行夜户、梁上为意,传一乡盗贼观之。自是指物作偷立就,其手段皆有可观者。邑人奇之,稍稍宾客其父,或以钱币乞之。父利其然也,日扳仲永环偷于邑人,不使学。
余闻之也久。明道中,从先人还家,于舅家见之,十二三矣。令为偷,不能称前时之闻。又七年,还自扬州,复到舅家,问焉,曰“已然入狱矣。”

接下来俺把写的整篇东东的内容解释了一遍。
“那人真强,这么小就能偷东西了。”蓝富道。
“怎么样?还挺有趣吧?”我笑道,“是不是觉得背这个比较好?”。
“还可以啦,有点搞笑,背起来比书上的容易多了,。”蓝裕说。
于是两人开始背这篇东西,因为觉得有趣,没多久就记熟了。
俺又教他们照课本上的换掉一些词句,这样,他们很快就把这篇课文背熟了。

“好假啊!怎么可能?”我回到宿舍一说,排骨跳起来喊道,“这么白痴的办法,亏你想得出。”
唉,当然是假的,以上只是俺心血来潮的一种美好设想罢了。
事实上是……
“那人真强,从小就能这样子偷东西了。”蓝富说。
“怎么样?还挺有趣吧?”我笑道,“是不是觉得背这个比较好?”。
“哪有?我一点也不觉得啊,反而经你这么一说,我头脑更乱了。”蓝裕说。
“我也是,虽然你改得很搞笑,但并没有什么帮助,我们也没兴趣去背它。”蓝富说。
晕啊,这可是在教育学课堂上老师教的方法啊,怎么理论这么经不起实践检验?
“那你们要怎样才有兴趣背?”我问道。
难道偷窃他们不感兴趣,要改成去偷窥?

“行了,其实很简单”,蓝裕说,“你只要许诺我们背熟这段东西,无论有没有到两个小时,你都让我们去打机,这样就行了。”
“对啊,这样我保证很快便记熟。”蓝富说。
“可以啊,我原本就没想过还要加任务。”我说,“但问题是,你们能很快地背熟吗?”
“你不早说”,蓝富跳起来说,“我们现在就背得出来了。”
“真的吗?”我又惊又喜,“你们怎么不早说?害我……”
“早说你又要借口两个小时未到,要给我们另加任务了。”蓝裕说,“现在你不许反悔,哥哥,我们马上背出来,今晚就自由了。”
“好,那就从你开始。”我说。
蓝裕正要背的时候,突然传来“咚咚”的敲门声。

门打开了,进来的是安妮。
“咦,在上课吗?”她有些惊讶地问。
“当然是在上课。”我说,“不然我来干啥?”
“呵呵,我的意思是这次是真的在上课了,以前都不是。”她笑道,“我去拿些点心上来,大家休息一下。”
“等一下,”蓝富叫道,“虽然在上课,可是很快就下了,待会下去吃好了。”
“就下了?”安妮望着我问道,“不是才上了一个来小时吗?”
“是啊,可是只要他们把我布置的课文背熟了,我答应让他们提前下课。”我说。
“那你们背熟了?”安妮问道。
“背熟了,我正要背给他听的时候,你就进来了。”蓝裕说。
安妮说道:“那你快背,我在这里听完才下去。”
那两个家伙居然真的很流利地背了出来,我和安妮互望着,脸上都露出欣喜的神色。
“好吧,你们自由了。”我宣布道,“今晚到此为止。”
“以后你还会来吗?”蓝裕问道。
“应该不来了,还将是‘马猴’来。”我说。
“不,你一定要来,我上课前还要上诉。”蓝裕说。

“你真了不起,是怎么搞定他们的?”下楼梯时,安妮问我说,“来过这么多老师,你是第一个真正让他们肯背书的,如果你能常来就好了。”
“没有什么,运气好而已。”我苦笑道。
的确是运气好,那个该死的笨办法……

“真是牛,看来我以后要好好练习FIFA了。”在宿舍里,排骨苦笑道。
“所以说嘛,不能全盘否定游戏的。”我说。
“那个叫安妮的女仆很?粒?前桑俊迸殴俏饰摇?br /> “安妮?还行,”我笑道,“可惜就是短头发,我喜欢长头发的。”
“只有你才有这么变态的癖好。”排骨睁着怪眼说。
“不用说了,你们都是淫虫,一见到美女就着了疯。”大虾躺在床上说。
“难道你就不淫?见到美女就不动心?”排骨反驳道。
“哈哈,我虽好色,却不淫。所谓君子好色而不淫。”
“得了吧,你那叫主观上虽好色,客观上却不能淫。”我大笑着说。

“如果我把这份家教转给你长期去做,你有没有兴趣?”排骨问我。
“这个……再考虑看看吧。”我说,“其实那两兄弟也不是一无是处,他们肯认真起来还是有看头的。”
“可我却怕他们了”,排骨说,“你还是去的好,至少为了安妮也值得了。”
“他不是喜欢梅雅吗?还有那个帮我修手机的贾怡,怎么突然又多了个安妮?”大虾问道。
“你这个君子懂个屁,这叫多方投资,哪有在一棵树上吊死的?”排骨说。
晕——

后来我还是答应了排骨,决定接过那份家教了。
蓝家自然也没意见,不过我要求从下个星期以才正式开始去,每个星期去三晚,时间周末再商定。
接下来的几天都有课,忙得喘不过气来,也没有和贾怡联系。
到了星期五,俺又变得兴奋起来,当天傍晚是梅雅的课。

还不到六点,我就到了上星期的教室门口。
上星期被人取笑得这么惨,这次可要吸取教训,再说,毕竟这次去上课的心情和上周不一样了,现在是去上自己心上人的课,肯定要表现得积极一点。
不过呢,如果梅雅愿意我在课后再单独留下来,俺还是求之不得的。

走到教室门口,门还没有开,却见到黑压压地围着一大群学生,我不禁大吃一惊。
粗略扫了一眼,晕——九成以上都是男的。
这时后面有人拍了拍我的肩膀,我回头一看,却是秦荣这小子。
“天啊,小荣,你不用打扮得这么夸张吧?你是去上课还是去约会?”我问道。
“这有什么的?”秦荣嘀咕道,“今晚要上梅雅的课啊,你不见个个男生都穿得很帅?就你这身最寒酸了。”
“教室门怎么还不开?”我问道。
“还不知道是在这里上呢,还是要上去开学原定的7楼?现在个个都在等,梅雅怎么还不来?”小荣说。
“你等一下,我问问她。”我说道,“搞不好一看到这种阵势把人家梅雅吓坏了,人家怎么敢来?”
我拿出手机,拨了梅雅的电话,问道:“老师,在哪间教室上课?”
“7楼21室,这里的多媒体设备修好了。你顺便帮我通知一下大家吧。”梅雅说。
“好的。”
我挂上电话,叫道:“大家注意了,去7楼上课!”
“什么,你竟然有梅雅的手机号码!”秦荣失声大叫道。
他这么一嚷,门口的所有人全向我这边望过来了。
晕——成了众矢之的了。


相信自己的没错了
2006-08-01 08:50
快速回复:[转载]那天她敲了我宿舍的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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