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还在貌似平静的过着,我给家里的电话要比以前多了一些,但是却从来没有碰到过她,说过话,她也没有再给我发过短信,妈妈也总问我为什么不给妹妹打电话关心一下,我总推说自己太忙,匆匆挂上电话。也许我们就应该这样渐渐退出彼此的世界,也许她也会找到一个真正爱的人,也许……
“刘可,今天下午和经管的比赛别忘了!”“哦!记着呢!”下午要和经管学院友谊赛,说是友谊赛其实是比赛第一,友谊第二,我们彼此看对方很久了都不爽,决定今天一决雌雄!中午吃了七分饱,免得下午跑不动,我吃过饭陪任晓上了一节政治经济学,然后她去看我比赛!下午三点比赛开始,双方的眼里丝毫看不出友谊的光芒,才开场十五分钟,双方就已经各领了两张黄牌了,操场上空硝烟弥漫,我是前锋,我在对方的半场等待着对友的传球。对方两个后卫死死的盯着我,皮球只要落到我的脚下就立刻上来围抢,胳膊和手上的小动作裁判视而不见,我有些沉不住气了,在他们第N次从我这断球后,我来到裁判这理论,裁判是信息系的大三学长,“你什么眼神啊?他们推人你没看见啊?”“我不认为那样的动作是犯规。”别的人也围了过来,比赛中断。“这还不算,那什么算犯规?你他妈的故意的吧!”“你再说一次,我罚你出场!”他要掏牌,“别!刘可,别冲动!”队长过来拉住我,把我拽到人群外面,“别现在和他争,是你自己吃亏。等比赛结束的!”“我靠!太欺负人了!”“靠!我他妈的也有点看不过去了,等完了的!揍丫的!”队长是我大三的老乡,我们系的体育部长。我压了压火继续比赛,不过我不会客气了,小动作谁不会?
后场一个长传,右路的边锋把球停住,然后看了看我的位置,传中!我胸前停球,转身,当我刚刚晃过一个后卫准备近区射门的时候,另一个后卫伸出一脚,我被绊倒重重的摔在地上。“刘可!……”所有人都向我这跑来,这下摔的的确不轻,我躺在地上就觉得心口发闷,心脏一阵阵的绞痛,“刘可,没事吧?”上面的人七嘴八舌的吵上了,“你他妈的找死啊?”“你往哪踢呢?”“我……我没看清楚!”“不就是摔一下么!靠!”“裁判,这个肯定是点球了吧?”“凭什么是点球?”“靠!近区犯规,绊人,你他妈的敢说不是点球?”……任晓也跑了过来,“刘可,没事吧?你脸色好难看!刘可……”我想说话却发不出声音,豆大的汗珠从我的额头上滚下来,“痛!”我按住心脏,一瞬间脑子里出现的是刘珂的脸,她在对我甜甜的笑着,然后突然是她痛苦的表情,我耳边响起她的声音:“哥!你在哪?我好痛!”
他们七手八脚的把我抬到医务室,医生检查了半天也弄不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身上除了头部和胳膊有轻微的擦伤之外,其他一切正常,“刘可,你到底哪里不舒服?”“大夫,您看看他到底怎么了?”“他以前有这种情况吗?”“没有啊!”“这就不明白了,身上哪儿也没事,也没骨折啊!你们还是送到医院去吧,别耽误了!快!”救护车来了,呼啸着把我送进了附属医院。我做了全身检查,答案和刚才一样没有异常,“你到底哪里不舒服?”“这儿!”我捂着心脏,“心电图显示你的心跳很正常啊,没有什么不对啊!这样吧!先留下观察一个晚上。”我住进了医院,我的鼻子里插着氧气管,手一直捂着胸口,心脏似乎已经不属于这个身体,它要从我的身体里离开,我停止呼吸,短暂休克,耳边听到的最后一句话是“刘可,你妈妈打电话来了,刘珂她出事了……”
清晨我从噩梦中惊醒,似乎一切只是一场梦,包括那场足球比赛。“你醒了?”任晓眼睛红红的声音兴奋,“是啊!我怎么会在这?”“你忘啦?昨天踢球,你被他们绊倒了然后就被送到这了!”看来是真的,不是梦,“刘珂!对!刘珂怎么了?我昨天听见你说,刘珂,她怎么了?”我忽然明白过来,“她……她……出事了!”“什么叫出事了?到底怎么了?”“你先别激动,昨天你就是听见她的名字才昏了的!”“好!我不激动!你说,她到底怎么了?”“昨天你检查的时候你妈妈给你打的手机,我接的电话,你妈妈说,刘珂她住院了,而且希望你马上回家!”“住院?怎么会突然……受伤了吗?”“她没有说,就是说让你回去!”“电话给我!”我拨通家里的电话,没有人接,又给爸爸的手机打,通了,“喂!爸!是我!刘珂她怎么了?”“小可!你怎么了?昨天打电话的时候任晓说你进医院了!”爸爸的声音很疲倦,“爸!我没事!踢球的时候不小心受伤了,现在已经好了,您快说刘珂怎么了?”“小可啊,电话里说不清楚,你快回来一趟吧!和学校请个假,你妹妹她……是心脏病,是先天性心脏病!……”
飞机仿佛静止一样的飞着,我丝毫感觉不到飞行的速度,我脑子里一片空白,无心欣赏窗外的风景,云彩在我身边掠过,我把泪洒在三万英尺的空中……
离开这里,离开你的视野,归隐到属于我的地方,无论何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