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你但不嫁你
| 爱你但不嫁你 虽然我们一起走过 爱你但不嫁你 虽然我们曾经欢快 爱你但不嫁你 虽然我们 外滩的灯火辉煌,水面上都泛繁了碎了的光片,折射着各式各样的心情. 居漫无目的的走着,在人丛中左碰右擦,不去理会任何的白眼.心里在想着春留下的那句话,"爱你但不嫁你".眼前依然晃动着春离开时的背影,脸颊上那告别的一吻似乎还留着余香.只有心里是空荡荡,隐隐的痛着,眼神也散了,不知道去看什么. 居走进码头上的酒吧里,在临江的窗边坐下,向来招待的服务生要了一大扎生啤酒,居看着杯子里洁白的啤酒泡沫,似乎又听到和春第一次一起喝啤酒时春的欢声.那是在五角场的一个记不起名字的餐馆.阳光下的太阳伞遮出了一片云影,小小的桌子,两杯琥珀色啤酒,一个与阳光一样明媚的春,春望着冒溢出的白白的泡沫,眼睛睁大大的呼着说:'真的好美啊!'.还记得,当看到泡沫慢慢的消去的时候,春很感叹的说了句:'可惜怎么不持久呢?'.是啊,居在想,什么样的爱才会持久呢?什么样的爱才会爱的到可以嫁呢?难道爱也是有不同的吗?居喝了一口啤酒,品味着苦色的液体,也在继续的品味自己苦涩的心情. 居的心里充满的伤感,第一次这样的投入,这样的感觉爱的滋味,这样品尝爱的离开的痛.昔日的情形一幕幕的从心里滑过,回味着那些曾经的美好,心却如被掏空了一样,失落,迷惘,惆怅,悲伤,无奈.看着窗外驶着的船,越来越远,似乎那刻骨铭心的爱也在驶去,不知道要去哪儿? 居是学建筑的,也很爱好音乐,喜欢自己弹着吉他哼曲子.居经常和春玩笑着说自己心里的说法，居说自己是巴洛克柱，春是柱，而且是变型后带花顶的罗马式的，春说，自己是女孩，不要做柱子，只想做柱子撑起的墙沿。居不同意春的说法，居说建筑也是有男女的，其中柱子时最典型的了，每当这时春就笑笑，说居不要那么孩子气了。春喜欢听美国的folksong，居也喜欢弹奏这类比较明快的曲子，一个弹，两个哼，是居和春最喜欢的游戏了。但是对于音乐春的造诣要高的多，春更喜欢西方的古典音乐，特别是德彪西和威尔第，春说威尔第的歌剧是最有男人味的音乐，而德彪西的曲子简直就是可爱的孩子，居喜欢听春讲这样的事情。居总是能够从春对西方古典音乐的解说里找到建筑设计的灵感，居也总是幻想两个人的感情也可以像优美的音乐一样凝固成牢固的建筑。 可是，春总是说自己喜欢风，喜欢到处飞来飞去，喜欢变化无常，不喜欢循规蹈矩，这也是最让居难以理解的事情。居问过自己的朋友，朋友说世界上最难猜得就是女孩的心思，可是当着女孩爱上你的时候，又是最能善解人意的了，就看你的福分吧。这让居感觉很痛苦，也很茫然不解。 服务生来问居是否还需要什么的时候，居才意识到自己早就喝光了杯中的酒了，可能自己呆呆的样子引得服务生来提醒。居看了看窗外的灯火，自己也不知道该干什么，所以又要了一扎啤酒，默默地品着苦涩的液体，这啤酒也如心情一样，高兴得时候可以感觉到麦芽的清香，郁闷的时候就只能品尝出苦涩了。 居在想那次和朋友一起玩街舞，是两个学校的民间比赛，不过大家也是很看重的，居专门做电吉他手，在音乐声里也会被感染的摇摆起来，只是动作很不协调，对方的一个女孩总是盯着居笑，居能感觉到是一种坏坏的笑，所以居有意识的装作看不到，可是那女孩的眼睛似乎是有种特殊的吸引力，居的眼神控制不住地要去看，女孩边跳着舞还能抽空向居摆摆手，居看着半截黑手套衬出的如玉样的白白的手指，心里莫名的动了起来。 比赛完了，大家一起去喝冷饮，那女孩很大方的来和居打招呼，告诉居自己叫春，居马上就介绍了自己，还把自己的手机号码说给了春，春掏出自己的手机打了居的手机，居知道春把电话也给了自己，居第一次这样和女孩子交往，往日在宿舍吹牛的本事都不知道上哪里去了。好像换了一个人似的，居感觉到了自己开始喜欢春了。第二天是周末，所以居大着胆子约春，春说自己有了安排了，但可以一起吃午饭，居高兴得立马就答应了，说好了地方居乐颠乐颠得走了。居想到这心里更难受了，开始和结束是何等的反差啊，第二天两个人一起喝的啤酒是多么的香啊，居眯起眼睛回味着当时的情景，在心里安慰自己，总是有过曾经嘛，当次阿Q也无所谓吧。 春比居毕业的时间早一年，居想继续读研，所以也想让春读研，可是春不同意，为这事情两个人有过几次争执，居问春要理由，春就是不说，春只是说，居啊，你很优秀的，好好的读你的书吧，男人到了四十岁以后再去想成家的事情，春还说应该把成家立业倒着说才对，应该改成立业成家，居觉得春的确是一本读不懂的书，可是居从小到现在只对春有男人对女人的那种特殊的感觉，和春相处居才有男人的本能冲动感，尽管居总是控制着自己，可是自己的感觉自己清楚，居觉得自己是离不开春的。 居和春的家境都不是很好，两个人的家长都是工薪阶层，居和春的家是在一个城市，两个人都了解对方家庭的情况，双反的家长都喜欢对方的孩子，也都想两个人能成，可是,春是一个很有主见的女孩，春不想像很多数人一样，从最好的年华开始从最低的位置为自己的日子去打拼，尤其是女孩，春的想法是，要让自己在最好年华的时候就开始享受其他人打拼多少年以后才能享受的日子，要在一个更高的起点去闯荡社会，闯荡人生，春是前卫的，春也知道居是不能理解自己的这种想法的，但是春自己想好的事情是不会改变主意的，春在实习的时候就开始实施自己的计划了，春是学中文的，实习去的是一家机关，机关的文字工作几乎是男性的专属，春的出现有如春风，况且春本来就是青春气息浓浓的，所以大家都非常喜欢春，而且春的文字功底很好，加上自己的悟性好，很快的就可以写一些小东西了。春字打得速度也快，正好处长习惯用笔写东西，春的打字速度就自然的派上了用途。 处长是个很敬业的人，也很博学，样子有点土，开始的时候春对处长除了尊重之外也没有什么其他的，后来听处里的其他人说多了，慢慢的开始注意了解处长了，处长结过婚，爱人也是学中文的，好多年前就出国到国外的一所大学教中文了。而且混得很不错，处长的爱人多次催促他出去，可是处长的母亲有病，他又是个孝顺的儿子，所以就坚持不去，时间长了，爱人就摊牌了，要么乖乖去，妈妈让弟弟照顾，要么就拜拜，让处长自己选择，原本已经动心要去的处长，见自己的爱人这样，反倒下了决心不去了，他弟弟怎么说也说服不了他，就这样两个人真的做了分飞劳燕。 和处长接触多了，才知道处长其实还是多才多艺,除了文笔，口才，体育，文艺，都不错，尤其是对西方的古典音乐很有研究，连春这个总是以专家名义谈论的也不敢大意的信口开河了。有了共同的爱好，话题也就多了，春在不知不觉之中就开始喜欢处长了，可是春也知道了，处长这些年不知道拒绝了多少人，所以春利用自己被处长当孩子看的优势，尽量的多和处长接触，处长对春的博学和才华也很惊讶，他曾经说过，现在的学生只有电脑玩得让他佩服，像春这样的真还少见呢，所以，处长极力鼓动春参加公务员的考试，其实这也正是春自己的想法。 实习的时间很短，当分手的时候谁也没有意识到什么，只有春把处长放在了自己的心里。回到学校以后，春不时地借写论文的由头给处长打电话，有时候还会送去请处长帮忙修改，论文通过答辩以后，春请处长吃饭，说是要庆贺庆贺，处长说他请,叫上全处的一起，但春借口还有事情要和处长商量最好不要人多，处长最后还真的同意了，这下子真的让春高兴死了，但处长讲，饭可以吃，但必须他请，春现在已经不去管这了，只是在想如何对处长讲出自己的心里话。处长对吃饭的事情换挺认真，亲自开车来学校接的春，去的也是一家相当不错的店。 当两人坐定后，原本活泼多语的春竟然不说话了，处长似乎也觉察到了什么，就一个劲地让春吃这吃那，春不时地望着处长的眼睛，在想如何开口，洁白的牙齿不停地咬着下嘴唇，看来还是处长老到，说春，你有什么话就直说好了，能办到的我会帮你的，春不知怎么眼泪就流了出来，还是不说话，弄得处长有点尴尬，随手那了一片纸巾给春,嘴上说着劝春不要哭的话，慢慢的春平静了下来，一五一十的把自己的所有想法都对处长说了，让春有点惊讶的是，处长的反应很平淡，伸手轻轻的晃了晃春的头，说，春啊，你是个聪明的孩子，怎么会这样想呢？我完全理解你的想法，也不是没有道理，只是，我这年龄的人没有你那么前卫，我也承受不了社会的舆论压力，这事情我不能答应你。你还是早放弃吧，不要因为我耽误了你的青春。其实，年轻的时候在社会上，在事业上找个志同道合人一起拼搏，打下的江山才会更牢固，自己的生活也会更充实，自己也更有自立的本钱啊，这些你想过吗？ 春说，我们的年代不通，想法不可能一样，我也没有太多的指望你能同意，可是我还是非常感激你的理解，特别是你刚才也说过我的想法也不是没有道理，这对我来说就已经足够了，谢谢你处长。 春告诉居的就是这么多，居说,处长没有同意，对我们又有什么影响呢？春说，居啊，我不是一点不爱你，你是一个值得爱的人，可是你不理解我，如果是全身心的爱，那么心和心是一定要通的，处长理解我，但他没有足够勇气和胆量，他也没有我要找的心，其实我不仅仅是为了贪图那么一点享受，我只是想如果条件允许，为什么不让自己的生活质量更好一些呢？现在是一个可以选择的社会，处长说的一起拼搏，一起拼搏还有什么年龄限制吗？志同道合还有什么年龄关系吗？春最后说，居，我们都年轻，多少年以后让历史来裁判我的选择吧，我的决心已下，你不要勉强我，最后我要对你说的话是，爱你但不嫁你。我觉得我们曾经一起走过，让那些美好的日子陪伴着我们继续的去走今后的路吧，请你祝福我，我也祝福你。 居已经不想再去想什么了，听着江里船的笛鸣，心里慢慢的有了点充实的感觉，居突然想起了经常和春一起弹哼的‘Lemon Tree’,难道春真的就像漂亮柠檬树上结的酸果吗？难道我不是可以吃酸果的人吗？居招手请来服务生付了钱，起身出了酒吧，沿着江滨慢慢的走着，嘴里哼起---‘Five hundred miles’ If you miss the train I'm on You will know that I am gone You will hear the whistle blow A hundred miles A hundred miles You can hear the whistle blow A hundred miles 。。。。。。 不知道居会走去何方？是否能够找到自己的柱。 不知道春会走去何方？是否能够找到属于自己的心。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