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一日,我结束了产假去上班。休假这段日子,是我最轻松悠闲的日子,女儿由婆婆每天抱在怀里嗲的不行;爸爸妈妈每天跑来烧饭、洗洗刷刷,我的任务就是给女儿喂奶。女儿虽说是早产,经过三个月的喂养长的白白胖胖的,在还没出世前我一直担心这个小生命孕育的心境、环境都让我担心。每每抱女儿在怀里,她边喝奶边用小手抓我,黑又亮的眼睛注视着我,那眼神只有四个字“天真无邪”可以形容,小嘴在一吸一吸的,那种感觉只有做过母亲的人才会深有感触。幸福溢于言表!
刚刚投入紧张的工作还真有些不习惯,工作虽说是永远都做不完的,但还是会有空闲的时候。黄健知道我上班了,便开始打电话来公司,我眼前还是那次酒席上的黄健,憔悴而苍老!约好晚上一起吃饭。我觉得我该看看他,毕竟生病的啊。我下班前回家喂了女儿便出去吃饭了,晚上见到黄健,我就忍不住泪水流出,他还是那么虚弱。“你怎么会这样的?做手术为什么不告诉我?”我哀怨的问他,“不要哭,雨浓,你在休假我不想你担心我,只是希望你好好带女儿,呵呵。”黄健开玩笑的说着,两个人的话都不是很多,面对他我除了从前的感觉又多了些东西,他是我女儿的父亲!我们吃过饭就各自分手了。回家看见,婆婆、老公在弄女儿,其乐融融,我心里很难受,乔键说:“不舒服吗,脸色很难看啊。”“没有啊。”说完我抱过女儿就躲进房间里了。
我的良心在受着谴责。我发现我无法去面对婆婆、老公对待妹妹的态度,他们越是珍爱妹妹,我越是自责愧疚!我每天回到家就躲开婆婆和乔键,我无法正视他们,乔键好象感觉不到我的“怪异”。我出去吃晚饭的频率越来越高了,回家的时间也渐渐在拖后。我没有什么人去倾诉这些郁闷,只能找到黄健,看见他我的心就能静下来,我对他大概是因为孩子的纽带,使我越来越依赖他。
今天,又约好晚上见面的,一帮朋友吃饭,席间有人开黄健的玩笑,说他有福气儿子、女儿都全了。(虽然我们是保密的,大概再一起的时间长了,朋友们就无所顾及?)我的心情很糟,脸色不怎么好看,还没吃完就推脱回家有事。黄健送我回家,路上我说:“我们还是分手吧,为了妹妹。”说完我痛苦的抱着头,黄健呆楞了几秒说:“雨浓,我已经想好了,我要离婚跟你和女儿一起过。”“不要,我不接受。”我歇斯底里的喊到,“为什么,为什么?我要对你和女儿负责!”黄健满脸疑问,“因为我不会接受你的儿子。我看不得他因为我而失去爸爸。”他说他知道如果要离婚会有很大的后遗症,甚至会很多很大的大问题发生,但是他说了他舍不得离开我和女儿,他不想对不起我和女儿,他说他现在已经对不起了所有人,那么只能是在这些人中做一个选择,一定要对不起一些人的话,他选择了他们。
我哭着,心里的抽痛让我真的很难呼吸,黄健抱着我说:“雨浓,我跟妻子到今天已经没什么感情了,就算你不出现也会出现别人的,不要自责了。我已经跟她提出离婚了,雨浓,这几个月没有见到你,知道我有多么难受?”“不要、不要离婚,我当初要留下这个孩子,并不是要跟你怎么样。你离婚了对我和女儿没内疚了,对儿子呢前妻呢?同样的,我不要你来承担一切,不要伤害他们母子。”我已是泣不成声了。
黄健的坚定的举动确实的让我心里泛起了波涛,我不想去破坏两个家庭,更不能去伤害无辜。我努力的控制自己,我自己去了酒吧。大概是九点多了,黄健赶到了,他拉着我的手往外走,我只顾的哭,我要把一切压力宣泄出来,我开始有点怕回家,怕见乔键和他的妈妈。这是电话响起来,是乔键,他前面已经催过我了,说女儿在闹了。这次是爸爸,他要来接我。听到这我酒已经醒了,不可以让爸爸知道,我说马上就回家。我醉醺醺的赶到了家里,女儿已经哭哑了喉咙,我哭着抱着女儿进了房间。爸爸铁青着脸奔进来就骂:“你太不象话了,哪里象个已经做妈妈的人?贪玩就算了你还喝酒?我,我,明天不来了管你了,你是足的!”说完摔门就走,乔键本来有点气的见到爸爸这么骂我,他倒替我说起好话来了。我只是哭着,妈妈敏感的望了我一下,说明天等她,只之前我一直与黄健发信息,乔键曾跟妈妈说过一次,说我该顾及他的存在。那时,妈妈就怀疑了。
第二天,妈妈把我约到茶楼,我把一切都跟妈妈说了。妈妈呆了,她说她不相信自己的女儿会这样?孩子的事我说自己不确定,妈妈说:“不要多想了,是乔键的。”我知道妈妈的话,是叫我死了心。妈妈说这件事到此为止,不要让爸爸知道,爸爸一直视我为掌上明珠,婚姻事业都稳定了,加上我女儿的出世,爸爸整个人精神了好多,他一直觉得我是他的骄傲,爸爸性格直爽,做事不能揉的半点沙子。如果知道我的事,可能会要了他的命。这是我一直顾及的,也是最最担心的。对待乔键我可以狠下心来,对待父母我无法做到。
自从跟妈妈摊牌之后,妈妈每日都在痛苦中煎熬,在婆婆面前也不自在,忙好一切就匆匆赶回家里。一天,好晚了,妈妈还没到家,打妈妈手机也不接,我的担心妈妈出事。我知道妈妈一直跟夏雪联系,就让夏雪打妈妈电话,这几天我跟夏雪也僵持了,她说我违背了当初的诺言,我说,以前我是没什么感觉,不想黄健离婚去伤害无辜,但,现在我的女儿出世后,我的想法变了,我要我的女儿跟着亲生父亲,错吗?夏雪说我,失去良知,眼里只有黄健,根本不在乎什么亲情,更何况是友情了,她想放弃我,放弃我们近十年的情谊。我知道。
我无法接受让妈妈一个人承担一切痛苦,乔键跟我一起赶到家里,把一切当着乔键的面告诉了父亲,只是女儿不是乔键的话我没提。父亲听了象疯了一样冲到厨房拿刀,说“作孽、作孽,我怎么会生出你这么个女儿,你让我失望,太失望了。”他很激动,这个只有在电视里才有的事情,对他无非是个青天霹雳。我呆呆的等着,真给我一刀倒是解脱了,乔键拼命的拉着父亲,妈妈回来了,看到了这个场面,知道一切都无法隐瞒了。
父母一直给乔键道歉,乔键一直没说话,这个事情他可能早就怀疑过,只是不确认罢了。父亲说一定要我跟黄健断绝来往,不然,他就死给我看。过了大概两个小时,乔键对我说:“不是看在女儿的面上,我会选择离婚。现在,女儿都几个月大了,好好过日子吧。断绝外面的关系,好好培养女儿。”父母见乔键如此的态度更是把我大骂了一通。很晚了,我和乔键要回自己家里,女儿和婆婆在家。到了车里,我说:“乔键,你不要在包容我了,你打我吧,也许这样我会好受些。”乔键也哭了,说:“错了,改就好了,干什么要打你?事情到今天这个地步我也是有责任的,好了,我们回家不要让妈妈看出什么来。”我爬在乔键身上痛哭起来,这个乔键就是这样!
到了家,我跟乔键说让我和女儿自己睡,我想静静。他同意了。我一个人想了了好久,爸爸的话、失望的眼神,还有黄健深情不容质疑的态度,我头要炸开了,我觉得我无路可走?怎么办,怎么办?我想到了逃避,当我给妈妈爸爸发出了信息,刀对准了手腕用力时,熟睡的女儿动了动,我真的下不了力气,原来死也这么难?随着一阵电话声,乔键冲了进来,夺过我手里的刀,是妈妈看了我的信息打给乔键的。只有妈妈一个人打车过来了,爸爸没来。我太了解爸爸了,什么事不要伤到他心里。我伤到他心里了。妈妈哭着,陪着我,因为婆婆在,就只说我与爸爸在怄气。
我把发生的一切告诉了黄健,黄健舍不得我,哭的很伤心说:“雨浓,你好傻啊,我在努力争取,等我办好了一切,你在办就好了,为什么现在就摊牌?”“我无法回到家里面对婆婆与丈夫,你在与家人闹,我怎么装做快乐的过日子呢?”“告诉我,乔键那样的态度,你是怎么想的?”“我不知道,只是觉得他人太好了。”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去面对
妈妈带我和女儿悄悄的去了医院,给女儿验血。报告单出来了“B”型,我真觉得老天在跟我开玩笑,乔键是B型血,黄健是O型血。妈妈看了就说,放下心好好跟乔键过日子吧,不要自己跟自己过不去了。我发了信息告诉了黄健,黄健就赶到了了医院验血,我把妈妈和女儿送回去,就直接去了见了黄健,陪他等报告单出来,我笑着说:“什么都乱了,我真不知道怎么回事了。”“你不要急,我也不确定自己的血型,等会就知道了。”他安慰着我。报告单出来了,黄健也是B型血。
上午工作很忙,乔键打我电话说:“黄健上午打我电话了,他说让我放手?没爱情的婚姻是不道德的?什么啊?”我听了乔键的话,一惊,知道什么都不能再瞒下去,就说:“中午,等我吧外面吃饭,我有话跟你说,我要把一切真相告诉你!”说完,不等乔键应声就挂了电话。我想我不可以再欺骗乔键了,他那么善良,我怎么好一而再,再而三的欺骗他,到时真相大白时,他怎么接受打击。见到了乔键,他面色很难看,顾及是黄健的电话引起的。我说:“昨天我只说一些,还有保留,就是妹妹-----”这话还没说完,乔键手里的杯子滑落地上,我打了个冷战,望着乔键。他脸色苍白说:“怎么会?怎么会?那要多久你们就在一起了?怎么会,妹妹怎么会是别人的呢?”他自己喃喃自语的说着,用手狠狠的揪着头发…..看着他痛哭,我只是在哭着,心里不知道什么滋味